那兄弟臨走的時候,我看著路上清冷的,偶爾又一些打工的人,騎車經過。就對那兄弟說道:“這個時間點,估計沒有服裝店開門,要是買不到衣服就盡快回來,別耽擱太久。”
隨後,看那兄弟出了樹林,我就找了個幹燥的草叢,仰頭躺了上去,小海幾個出來比較晚,精神還頂得住,就在一旁放著風。
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了,小海有些等不及的嘟噥道:“靠,這家夥。買個東西要這麼久?”
我心裏也有些焦急了,不過臉上還是表現出很平靜的樣子,說道:“沒準買早點的攤子比較遠呢。”
小海撓撓頭,一屁股坐在靠在一個樹幹邊上,不再說話,楚天雙手抱著頭,躺在我不遠處。有些感歎的笑道:“麻痹的,以前看電視上麵,別人跑路一個電話,找點人就沒事了,咱們倒是憋屈,跑路都這麼窩囊。”
聽著他的話,我忍不住笑道:“你以為咱們是拍電影呢?說起來,能跑出平陽到這兒已經不錯了。”
正說著,那兄弟回來了,手裏拎著一些包子和杯裝的豆漿,跟我預料的一樣,時間太早,鎮上的服裝店都沒開門。
快速的吃了東西之後,趁著路上還沒有多少人。我們沒有過多耽擱,昨晚殺了那麼多人,洪聯社的人看到路邊同夥的屍體,肯定會順著路找來,現在他們布置了多少人,都在哪兒,我不清楚,不過我想肯定離我們不遠。沒準剛才路邊經過的車子,就有他們的人。
而楚天丟棄在山腳下的車子,估計還沒有被他們發現。
一邊想著,我和楚天幾個快速的穿過馬路,到了對麵的山丘,漸漸的離小鎮遠了,如此走了將近一天。一路上我們盡量躲著大路,挑著偏僻的小路走,幸好這一帶都是丘陵,沒有大的城鎮,中午經過一個村莊,我們趁著一家村民不在,將掛在外麵的衣服換了下,然後在門口丟了幾百塊錢。
一直到了黃昏的時候,我喝光了在之前村子裏買的一瓶看不出生產日期的礦泉水,看著眼前的的小縣城越來越近,正猶豫著要不要繞道的時候,楚天晃了晃脖子,說道:“一直這麼走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咱們買幾輛摩托,在這山間小道,也好代步。”
我思索了下,就點點頭,正要招呼著小海幾個朝縣城走去,忽然亮子眼睛陡然眯了起來,指著遠處的馬路說道:“那輛車子好像在哪兒見過。”
小海聞聲看去,神色立刻變了,說道:“麻痹的,這幫人速度這麼快?”
我瞄了瞄那輛車,看到車旁站立著幾個人,好似閑聊一樣的,不過眼睛卻是時不時的從經過的車裏瞄去,登時心裏一沉,就招呼著幾人,快速朝旁邊的岔道走去。
眼前是個剛開發的工業區,廠子剛剛蓋好,我們快速的從雜亂的工地穿過,到了另一個路口的時候,幾輛摩托車從我們跟前疾駛而過,這時候偏巧是遇到了紅綠燈,幾輛車放緩車速,停下之後,我忽然看到一個人偏頭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
我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兒,原本,在路上看陌生人的時候,都是隨意一瞥,不過這人的目光,似乎蘊藏著某種深意。
我立刻就拍了拍楚天,就在這時,那人已經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一邊緊盯著我們,一邊打了電話出去,看著他的口型,似乎在焦急的說著什麼。
看到這情況,我立刻本能的招呼了下小海幾個,就朝下對麵的小社區跑去,這裏地段應該是城郊,放眼四周都是一些老樓房,街道也相對比較狹窄。
我們竄進小巷的時候,後麵的摩托車也快速的掉轉了車頭,快速追了上來,小海幾個跑在前麵,楚天在後麵斷後,看到就一個人,楚天咒罵了一句,在經過一個磚垛的時候,他順手抄起一塊磚,身子猛地停住,甩手就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轉頭沒有砸中那人,將摩托前燈砸了個稀爛,不過那人還是警覺的偏了下把手,跟著車身一歪,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那人隨著慣性,從摩托上拋出來,重重的摔倒在地。
楚天似乎被逼急了眼,對著旁邊的幾個路人的驚呼,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大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半截磚頭,對著那人的膝蓋骨就砸了下去。
隨著一聲慘呼,楚天拍拍手,將他人的手機踢到一邊,然後返身追上我們,罵道:“媽的,一個人不是過來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