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哆嗦著嘴,緩緩的後退,臉上也顯出了一層的死灰色。那人臉上顯出一種貓虐老鼠的笑意,撇著嘴角,槍口陡然往下偏了幾分,碰到一聲,六子嘶啞著慘呼一聲,抱著大腿,歪倒在地。
然後那人低喝一聲,身邊的人,將六子架起來,丟在了皮卡車的車鬥裏,然後迅速的上了車。
看到這人手段狠辣,我站在旁邊,一時也沒敢再說話,看到六子沒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竟然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六子,青龍被我殺了,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我暗暗的呼著氣,看著車鬥裏的六子,緩緩的說道:“當時的情況,我必須殺他。這點我沒想過要為自己辯解什麼,你要是想殺我,我也認了,不過你先想想自己的現狀,咱們都在異國他鄉,你就算為青龍報了仇又能怎麼樣?”
六子將頭埋在雙腿間,雙手死死的捂著腿上的傷,聽著我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說完之後,長舒了口氣,心裏有些意味索然。
那人見我對六子說話,皺著眉頭,冷冷的打量著我,不過這次。沒有再開槍了。
隨後,葛洪帶著我走到外麵,上了一輛車,然後迅速的離開,朝著酒店的方向趕去。
“那人是鄭坤的得力手下,名叫疤刀!以前當過共和軍,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跟鄭坤打了幾年交道。幾乎很少跟他說話,這人不好惹!”見我神色還有些揣揣,葛洪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對我說道。
我緩緩的點頭,和旁邊的段羽飛對視了一眼,憑心而論,如實單打獨鬥。那個疤刀不一定打得過我們倆任何一人,不過,環境不同,人家這裏是緬甸,槍支管理不嚴,單憑疤刀犀利的槍法,我就自歎不如了。
“也就你福大命大,我剛和鄭坤聯係上,就聽疤刀這邊得到消息,有一股敵對勢力,今晚悄悄潛進了密支那,還抓了兩個陌生人,我沒想到是你們倆,回到酒店見你們不再,這才和疤刀趕了過來!”葛洪把著方向盤,緩緩的說著,很感概的樣子。
我呼口氣,兀自的點了根煙,抽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煙吸進肺裏,然後慢慢從鼻孔噴出來,這一刻,心裏也慢慢的平靜了,淡笑道:“看來我命大,緬甸的閻王看不上我,不肯收留!嗬嗬!”
葛洪笑了笑,隨即正色的說道:“話說回來,你們怎麼跑出來了?”
我思索了下,葛洪既然肯救我,就表明心裏已經將我當做自己人了,當下,就像間沙頭的經過說了下。
葛洪恍然的點頭,帶著深意的看著我:“原來你們早有安排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笑道:“隻不過在你這裏,我稍微改變了下計劃!”
聽我這樣說,葛洪立刻明白了什麼,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這麼說來,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沒有回話,按下車窗彈了下煙灰,這時候,車子經過一個路口,前麵的疤刀讓司機停了車,對著葛洪說了句,然後就朝另一條路去了。
“他說什麼呢?”等他們走遠了,我問道。
葛洪沒有減速,將車子朝酒店方向開去,說道:“讓咱們好好休息,他們會派人在附近保護咱們的”頓了頓,他偏了下頭,對我神秘的一笑,繼續道:“你運氣很好,明天就能見鄭坤!”
我舒心的笑了下,聽他的意思,好似見鄭坤,有多麼大的榮耀一樣。
見我神色很不屑的樣子,葛洪解釋道:“鄭坤雖然是管聯係買主這一塊兒,不過,很多都是讓手下去辦的,不是什麼人,就能輕易的能見到他,這也要看你的身價,還有實力!”
說著,他沉吟了下,看著我繼續道:“我在電話裏,說你是代表咱們龍頭來的,雖是代表,不過你還是個下麵的馬仔,他能答應見你,我也想不到!”
我一時有些訝然,隨後穩了穩心情,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疤刀不殺六子,帶他回去幹嗎?審訊?”
這時候,車子已經到了酒店門口,葛洪將車子停好,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轉頭看著我說道:“看樣子,你認識那人!”
我點點頭,輕笑了下:“以前在一起混過!”
葛洪哦了一聲,也沒有深問,我和六子之間的恩怨,隻是聳聳肩,淡淡的說道:“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話,可以明天見鄭坤的時候問問他!”
說著他下了車,關車門的時候,他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問的好!”
我咧咧嘴,聽著他鄭重的話,心裏暗暗升起一絲的凜然,然後和段羽飛快速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