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平複了下,淡淡的搖頭:“暫時還沒有!”
張月茹沒有說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隨即點點頭。唔了一聲。
我被她著看似很平淡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張靜軒的睿智,也不是完全遺傳連宏宇,有一半還有些張月茹的冷靜,不然的話,麵對十幾年的追殺,她怎麼能一次次的從容應對?
這時候,張靜軒從旁邊的偏房走出來,看我一眼之後,她低聲遲疑的朝張月茹問道:“姑……媽,咱們今晚就要在這兒過夜?”
張月茹沒有立刻回答,偏頭望著院外灑下的那片月光,輕輕的呼了口氣。說道:“這是咱們的家,不住這兒住哪兒?”
聽著這話,我心裏沒來由的一暗,跟著接口道:“也可以,住在這裏總比郭大彪那麼強!”
張月茹瞥我一眼,似乎聽出了我話裏的含義,一雙眸子微微眯起。說道:“你說這個,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點點頭,時刻注意著她的神情,跟著小心的說道:“還不是很確定,連叔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現在這個時候,除了咱們幾個,其他人都不能輕易的相信了!”
張月茹的神情愣了下,旁邊的張靜軒也有些呆了呆,隨即很快猜測到我的心思,跟著張月茹蹙著眉頭,暗暗捋了下思路,跟著緩緩說道:“我認識阿宇那會兒,大彪還是個不入流的街頭混混兒。後來要不是阿宇,他也不會坐了廣東那邊的大哥…….”
她邊說著,神情開始有些深沉起來,繼續低聲道:“再後來,阿宇要爭著做龍頭,他撇下了話事人的位置,回來幫忙,這種情分。不是一個情義能解釋清楚的,現在你要跟我說,是大彪暗中害了阿宇,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聽到她的話,我也陷入了沉思,不過心裏的那些疑慮,潛意識裏。郭大彪是凶手的想法,就好似在暗中紮了根一樣,怎麼也消除不掉。
頓了頓,我呼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放的平和一些,緩緩說道:“月姨,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人心隔肚皮,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認定就是郭大彪下的暗手,不過防備一些還是好些!”
張月茹點點頭,忽然語氣一冷,淡然的說道:“黃婉現在在做什麼,你查了沒?”
我心頭悄然一跳,隨即搖搖頭,神色淡然的說道:“被郭大彪控製了,在自己的別墅待著呢,我想應該在獨自傷心呢。”
張月茹輕輕了下,臉色流露出有些漠然的笑意,旁邊的張靜軒聽到黃婉的名字,心裏的怨怒立刻就爆發了出來,狠狠的說道:“不要再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我暗暗歎口氣,看了張靜軒一眼,此刻的她,已經沒了以往的那種沉靜,就像是個隨時爆炸的火藥桶,隨時一點就著。
可能是對連宏宇的死,心裏還有些看不開吧!
我在心裏暗暗的想。
這時候,張月茹忽然開口:“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不會住在大彪那裏,畢竟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在他那裏也不方便!”
似乎是刻意的頓了下,她輕輕緩口氣,看著我繼續道:“而且我也不想被人監視,阿宇死的太突然,我不能就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
聽這話的意思,我忍不住苦笑一聲,說道:“月姨,你是要自己查?”
張月茹點點頭,看著我的目光,此刻也異常的認真起來:“耀揚,你在這裏待的久了,他們組織裏的好多人,都認得你,我不一樣,我消失了這麼多年,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我,所以,我暗中調查會比較輕鬆一些!”
“可是…….”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語氣也有些猶豫:“你一個人是不是太危險了!”
張月茹笑了笑,不過看上去很勉強的樣子,牽動了下嘴角,就鎮定的說道:“你從認識我到現在,見過我出過什麼事麼?”
我撓撓頭,心想確實,依她的身手,在我認識的人脈當中,能重創她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還是不得不小心一些。
知道她打定了注意,我再怎麼勸說也是無用,當即就說道:“那行吧,不過咱們要保持聯係,我暫時還要回去,明天就是連叔的葬禮,郭大彪那裏,我也要留意,誰有最新的消息,就盡快通知對方。”
聽到我的話,張月茹清亮的眸子,在我說出葬禮兩個字的時候,忽然黯然下去,跟著默默思索了下,就點了點頭,跟著說道:“那好吧!”
我轉頭對著門口的段羽飛兩個,想了想,又說道:“月姨要出去的話,靜軒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就讓他們兩個留下吧,好歹有個照應,嗬嗬!”說著,我強笑了下,繼續道:“什麼跑腿的活兒,就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