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張靜軒瞟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凝重:“耀揚,葉飛晚上設宴迎接你,隻怕不是吃飯那麼簡單,你要小心點!”
我表情一呆,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笑道:“你是怕他算計我?”頓了頓,我發動了車子,接著說道:“現在的形勢來看,我現在對他沒什麼威脅,你是不多慮了?”
張靜軒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卻是轉向了窗外。
這時候,我已經將車開出了停車場,我一邊打著方向盤,隨後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住院部的大門口,小p正和沈凱邊說邊朝外走來。
許是在談論著小偉哥的事情,所以兩人隻顧著說話,一時沒有注意我們這邊來。
“短時間內,葉飛是不會跟你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尤其是這邊的龍頭陳文遠死後,先下這邊的情況,北紅聯表麵風平浪靜,其實是暗流湧動,各地的話事人,哪一個不是各懷鬼胎?”張靜軒收回視線,偏頭認真的看著我。
見我沉默不語,張靜軒又繼續道:“當然,葉飛也不例外,從他開始借你的手鏟除了青龍,到後來,假意跟蘇家合作,滅趙家打壓東方家,就能看出,他的野心,不止是單單要一個地區的話事人位置!”
我暗吸了口氣,心裏也不禁凜了起來,將車子轉出醫院上了大路,思索了下後,緩緩說道:“你的意思,這小子等自己的勢力穩定之後,就會迫不及待的爭奪北方龍頭的位置,在這之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拿小p他們開刀?”
張敬軒點點頭,視乎是想到了什麼,輕歎口氣,說道:“耀揚,我知道你和葉飛之間,有些扯不斷的情分在裏麵!”說到這的時候,她的臉頰上顯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紅暈。
我知道她指的是陳儀嘉的關係,當下也不禁有些小尷尬,登時就想起了剛才出來的時候,跟她說的一起去找陳儀嘉,此刻想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恥。雖說張靜軒主動幫我買票,而且這段時間內,不止一次的暗示我,自己不介意陳儀嘉跟我和好,但是站在一個平常的心態上想想,她這樣做,心裏是經曆了多大的糾結和掙紮?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把愛分出一半給別人。
想到了這些,我偷偷瞄了下張靜軒,心底也浮現一些歉然出來。
張靜軒沒想到我此刻的心境,看著窗外調整了下情緒之後,神色如常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願意和葉飛為敵,隻是現在不容的你不去提防!”
我沉吟了下,抬眼看著前麵的十字路口,心底一片漠然,她說的不錯,我確實不想跟葉飛站在對立麵,雖然他以前是利用過我,自己手下的兄弟也傷亡慘重,不過在關鍵的時候,他也確實幫過我不少…….
懷著這樣的情緒,越想越覺得有些煩悶,最後所幸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熄了火,打開車窗點了根煙,默默的抽著。
見我神色陰鬱,張靜軒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抽完最後一口,將煙蒂丟出車外,緩緩說道:“關於小p的事情,葉飛曾經答應過我,隻要小p這邊不做出出格的事情,他是不會動他的……”
“此一時彼一時!”張靜軒飛快的接口道,隨後她柔柔的看我一眼,伸手拉著我的胳膊,輕聲說道:“情況是隨著形勢而變的,當初他隻是葉家的繼承人,在道上沒什麼地位,全靠他父親以往的關係,而且,當時蘇家還處於強勢期,現在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她看著我的表情多了一些睿智:“你想想,換做是你,有一群人馬在自己的地盤上,慢慢的發展壯大!換做是你,你允許麼?”
我沒有說話,緊皺了眉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張靜軒耐心的說道:“再則說了,現在南方那邊,表麵上是我的當家,其實……..”她垂著頭,聲音有些低了下去,帶著些許的羞澀:“其實還不是你說了算,南北之間的關係,幾十年都是這樣,生意往來可以有,不過牽扯到地盤方麵,任何一方都不會推讓的,何況阿攀還是你的兄弟,這樣北邊這幫人就更不會坐視不管了!”
我點點頭,她說的確實是這麼回事,之前一直忙於南京方麵的事情,加上心底深處對葉飛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阿攀他們這邊的處境,竟然被我給忽略了,現在仔細想想,自從郭大彪掛了之後,北方這邊,葉飛一直沒有跟我聯係…….
想到這些,腦子裏登時轉了千百個念頭,正要說話,張靜軒輕輕在我手背上拍了拍,繼續低聲道:“就算葉飛念在你們之間的關係,不直接去動阿攀,可是北紅聯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到時候,在他爭奪龍頭的關鍵時期,迫於內部的壓力,也會把矛頭指向阿攀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