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旱情(1 / 2)

呂遠陷入了昏迷,阿伯很著急,趕緊請來寨子最好的巫醫來治療,但是巫醫也沒有很好的方法,巫醫嚐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現在隻能是由阿伯的老伴阿婆細心照顧,自從三月份受傷以來,已經兩個月了,呂遠身上的傷口差不多都愈合了,但就是不醒,這可急壞了阿伯,這小子不僅是團長的兒子,也是他們家的兒子,這小子在自家都生活了快十年了,人生有幾個十年啊,在親生兒子不在的歲月裏,是呂遠給陪在他們老兩口身邊,雖然有點辛苦,但給他們帶來了歡樂。

世事無常,禍不單行,自從呂遠陷入昏迷以來,到了該種植水稻的時候,老兩口一邊照顧呂遠,一邊在寨子鄉民的幫助下種下了稻米,沒有稻米,就沒有一年的好年景。

稻米種下以後,農活相對減少,有了照顧呂遠的時間。但是往年下雨的時節卻沒有雨水降下來,溫度是越來越高,梯田裏的水是一天天的減少,如果一直沒有雨水,等田裏沒有水之後,水稻苗就會被烤死,一年的生活就沒有了指望。

眼看著就要絕收,農民總是倔強的,總是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艱難,宏大的世界,沒有路,開山修路,沒有田,修梯田。

苗人在被迫南遷的過程中。苗族是一個不斷被驅趕甚至被消滅的民族,但他們一直沒有對生命和祖先的放棄,自五千年前開始,爬山涉水,經曆千難萬苦,從中原逃到雲貴高原和世界各地,朝著太陽落坡的地方尋找故鄉,用血淚養育古歌和神話,沒有怨恨,把懸崖峭壁當做家園,梯田依山而建,信仰萬物,崇拜自然,祀奉祖先,感謝仇人。

在這個烈陽炙烤下的大地,依托於流經寨子的河流,百花寨子的苗人開始一桶一桶的從河裏往梯田裏挑水,希望用這種微薄的力量戰勝太陽的力量。他們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在龐大山與天之中,他們就像螞蟻之於大地。運轉上來的每一滴水,都會被蒸發,離開大地,漂浮於空中。

苗族的先祖可追溯到原始社會時代的蚩尤部落,蚩尤與敵人的戰鬥也是拚盡全力,死而後已。在這種旱災麵前,人力終究是渺小的,焦急的人們把他們的希望寄托在神靈身上,他們請出苗寨中資格最老的巫師,祈求老天。

老巫師已經八十多歲了,這是一位傳奇巫師,他出生在二十世紀之初,曆經清廷倒台,民國,抗戰,解放戰爭,新中國建立,老巫師以其豐富的經驗,智慧,謀略,認清了時代變化脈絡,始終把握時代的主要矛盾,做出主要的判斷,較為完整的保存了這隻苗族的群落,極大的安撫了寨子民眾的情緒。為新中國的建立做出了貢獻。

新中國建立後,初步判斷了國情人情法情,老巫師就主動減少了祭祀活動,現在看來,就好像一位普通的老頭,滿頭白發,慈祥可愛。呂遠也見過,在呂遠剛剛來到百花苗寨之時,阿伯就帶著他去見過老巫師,要是呂遠現在清醒著,他以一定能夠回憶起來當時見到老巫師的情況,老巫師在見到他時說,這個小孩子是個有福氣的人,未來人生雖然有波折,但是一片坦途,他的路不在腳上,而是在天上。

當時很多人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當然現在人們也不明白。

在建國後的幾十年中,期間也有天災**,寨子的老人都想請老巫師也就是老寨主主持局麵,老巫師審時度勢,都沒有出手,時候看來,那都沒有錯。現在,在這個大旱的時節裏,又有人情老巫師出手,也就是例行公事,沒想到他出手了。

老巫師的答應,給了本地的村民極大的心理安慰,年輕人還有點不相信,年長一點的人那可是深信不疑的,他們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解放戰爭時,寨子麵臨投向****還是****是,老寨主果斷的選擇了****。為苗族這個分支保存了力量,能夠和平快樂的發展。

當然,老巫師的事跡還有很多,這裏就不一一例舉了,太多了。

在百花寨中央,有一個祭壇,看上去有點殘破,這裏有很多年都沒有舉行法事活動了,平時,人們路過的時候都會繞著走,即使來的時候腳步有點快,路過之時也會把步子慢下來,仿佛怕驚著什麼東西一樣。

呂遠基本上是不信鬼神的,有一段時間,他對這裏人們這種奇怪的行為很感興趣,他在這裏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最多也就是在刮風的時候這裏有時大一點,下雨的時候,這裏有時大一點,打閃電的時候,站在祭壇上,聽到的聲音大一點。他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在暴風雷雨的日子裏,外麵沒有人,他悄悄的爬上祭壇,親生體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