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欒奕要出門,郭嘉、單福他們頓時來了精神,“奕哥兒,你要去哪?”
欒奕負手回答,“諸位兄弟可敢隨我去渭水河畔會會洛陽眾才子?”
“有何不敢!”人皆雲武人好鬥,講究個武無第二。其實文人也是頗有爭鬥之心的,隻不過他們之間的爭鬥多在智慧和策略領域。
洛陽城內不讓策馬奔騰,欒奕等人隻能慢慢悠悠,催馬慢行,直待跨出城門才快馬加鞭直奔渭水河畔而去。
原本,欒奕還尋思著渭水河這麼大,不知道詩會的具體地址怕是很難找去。
然而,事實證明他有些多慮了。詩會的火爆程度遠超他的想象。無需問路,隻需跟著那一輛輛裝飾華美的馬車走,便能找到詩會的具體所在的渭河邊。
此時,渭河邊上已是人言鼎沸,呼呼啦啦上百號人圍著一座小亭,周邊不乏販夫走卒,賣些糕點、茶飲之類的飲食之物,或姑娘家喜歡的小飾物。
距小亭東麵不遠處,有一片凸起的高地。高地占地麵積不大,約莫四五十見方,立於亭頂可一覽小亭周邊景色。一位頗有眼力的老者在這裏開了個茶攤。欒奕等人來時,茶攤人滿為患。沒有坐處隻得手持茶碗站著喝,姿態雖然不雅,但好在能一覽詩會全景。
其實,觀景不重要,隔得老遠也聽不清亭邊人吟誦了些什麼!對於欒奕來說,此行的唯一目的,還是看人。
隻見在小亭之中,立著六男一女。其中那名女子便是蔡琰了。
今日的蔡琰顯然又經過了一番精致梳妝,頭頂不翠玉碧瑤隨風而動,盤起來的發式宛若脫繭而出的蝴蝶,展翅欲飛,遠山眉深邃而優雅,晶瑩的眸子裏泛出清靈的光,鼻梁光滑而又挺拔,雙唇一開一合的在吞吐這什麼。她在念詩……
一首詩畢,掌聲雷動。欒奕也跟著猛拍大手。直振的郭嘉捂上了耳朵,翻著白眼問他,“瞎起哄,你聽到蔡姐姐念什麼了麼!”
欒奕懶得理他,“你懂什麼!”不聽詩文,僅看這容顏就是一首絕美的讚歌!
蔡琰身邊,是位男子。生的唇紅齒白,風度翩翩,隻是身體稍顯單薄,麵色泛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聽了蔡琰的詩文,那名男子兩眼放光,視線盯著蔡琰精致的麵龐久久不肯離去。蔡琰則扭頭衝他嫣然一笑。四目相對,過後二人均是麵紅耳赤,帶著幾分羞意垂下頭來。
整個過程被欒奕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由一怔,心似是被針紮了一樣。興奮地笑容漸漸變得淡了幾分,又淡了幾分僵在臉上。“欒福,去打聽打聽那人是誰。”
欒福借欒奕手指的方向看清病怏怏書生的長相,便去茶攤老板處打探消息了。隨手塞了幾個小錢,得到答案後悄然而回,“少爺!那人姓衛名寧,字仲道,乃太學學生,聽說此子有些才華!”在欒福眼裏,這世上就沒有人比他家少爺更有才華。他少爺是誰?潁川神童,當世神才,8歲寫《聊齋》,9歲寫《原富》,那豈是一般人可以睥睨的?是以,剛剛茶攤老板告知他衛寧才華橫溢,他很是不服,在轉述時便將才華橫溢改成了有些才華。
“原來是他!”欒奕心中恍然。河東衛家衛寧衛仲道,是曆史上蔡琰的第一任丈夫。二人婚後不到一年,衛寧便咯血而死。兩人無子女,蔡文姬遭到衛家嫌棄,認為她“克死丈夫”,當時蔡琰年少氣盛,哪裏能受得了這種白眼,便不顧父親的反對,憤而回家。
想到這裏,欒奕雙眼一眯,暗自發誓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到蔡琰身上。既為了自己也為蔡琰。大手一揮,對身後眾兄弟道:“哥兒幾個!隨我來。”
荀彧知書達理,深刻明白外來的學子參加這樣的詩會肯定會受到重點照顧。當地的太學生會故意出些難題來為難來自潁川的他們,而這些難題的答案太學生們確實事先準備好的,從而借此突顯他們學識淵博。其實,這樣的手段在潁川時,潁川學院的學生們也不止一次對外地學子用過。主要還是用來防止外人挑釁,也就是後世常說的“踢館”。“哎……子奇!別急啊……回來,回來!”
對於荀彧勸攔的話語,欒奕絲毫沒有理睬的意思。昂首挺胸,走下土坡,“唰”打開折扇朗聲道:“在下潁川神才欒奕欒子奇,特來拜訪渭河詩會!”
“在下潁川鬼才郭嘉;在下潁川人才單福;在下潁川天才戲誌才;在下潁川地才毛玠,特來拜訪渭河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