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凶悍,俺們攔之不住啊!”軍官一臉冤屈,又道:“俺還聽他說,朱長史被他擊殺了?可有此事?”
“放屁!長史大人活的好好的,它聖母女媧死了。長史大人也死不了!”
“啊?”軍官驚呼,“欒教主竟然誆騙我等。”
“你小子別廢話。趕緊催人攻打大門,要是今天晚上不把這破教堂拿下,看長史大人咋收拾你!”
“喏!”軍官嘴上答應的痛快。心裏卻不停咒罵楊牟:狗仗人勢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不過就是朱英手下的一條狗罷了!要擱在過去,朝他身上吐口吐沫都嫌髒,現在倒好,當了兩天假道士人模狗樣的了!
他心中雖有不快,但楊牟畢竟懷揣著朱英的印信。朱英是誰?那是濟南國的長史,是濟南國的土皇帝,比濟南國王說話都管用。由不得他抗命。
他呶了呶嘴,對身後官兵喊道:“都聽到了嗎?今夜要是不把這破教堂給老子攻下來,老子就得受罰。老子要是受罰,你們這幫混蛋也別想好過。”他環視一眼眾人,“給老子狠狠地打!”
“喏……”數百人齊聲呼喝,與楊牟帶來的1300人分兵三路,隨著鼓點,同時攻打教堂、工廠裏的三個大門。
北側,教堂高牆上,守望的衛士查明官軍東向,當即吹響警示嚎叫。號角聲悠揚而又深邃。一眾護教衛士張弓拉弦嚴陣以待。
李壯在觀察一番情況過後,攀下角樓,滿臉大汗地對欒奕道:“教主……教主!來了很多的人……教堂這邊有兩個出口,再加上剛才您跑進了這邊的大門,所以他們把兵力都集中在了這邊,每扇大門至少派了近千人,工廠那邊數百人。要不……咱們從工廠那邊的南門突圍出去吧!”
“不可……”欒奕搖了搖頭。印象中,曆城縣內得埋伏著2000多人,加上圍困教堂、工廠的兵士應該可以湊足3000之數。可是為什麼現在隻出現了2100人左右,剩下的900人哪裏去了?
答案呼之欲出。朱英這是在玩“圍二缺一”的小把戲。用2100人圍困自己,並在南方留下缺口,同時讓那900人中的一部分在南部山區設伏。
一旦自己突圍南逃,定會中上埋伏。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繼續堅守待援。”欒奕不顧傷口的疼痛,赤著上身,從褪下的鎧甲後腰位置取下裝滿鐵餅的腰囊。提起大錘表要登牆。
母親欒刁氏上前阻攔,“我的兒,你身上有傷,莫要再去廝殺!”
欒奕正想給母親解釋一番,卻見貂蟬主動為他分憂,將欒刁氏摻到一旁,道:“伯母。剛才郎中不是說了,欒郎傷勢不重。想必可以繼續征戰。鐵打的男兒,熱血的郎,奕郎有英雄氣概,他既願意保護我等,我等應在後默默支持才對。伯母放心,奴家會在牆下守著,若是欒郎身體有何不妥,就算拖,奴家也要把他拖下來。”
欒邈也過來幫腔,說:婦道人家別管男兒郎的事情。況且周圍有那麼多衛士護著欒奕,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隨後,他便讓丫鬟,小翠她們將刁欒氏攙回了屋裏。並再三叮囑讓她們好生照料。
望一眼欒刁氏離去時幾近虛脫的背影,欒奕向貂蟬報以感激的微笑。接著,跟著李壯登上了城牆。
此時,官軍已經發起了第一次衝鋒。欒奕遠遠目測一下官軍距離,下令道:“放測距箭!”
這裏所說的測距箭並非欒奕首創,而是早在戰國時期便已投入使用,隻不過不知怎地這一手法在漢武大帝後期從戰爭中消失了。如今又被欒奕扒拉了出來。
說是測距箭,其實箭的外形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隻不過在尾端增添一條紅色絲帶,以便讓射手們觀測起來更加明顯。其作用便是幫射手們觀測最大射程,從而估算出有效射程。同時,尾端的小旗還能將風力、風向等影響射擊精度的因素顯示出來。
一排測距箭騰空而去,後麵則跟著一排照明用的火箭。距離測出,今夜最大射程為120步,有效射程80步,東南風,風力微弱。
官軍嗷嗷叫著,瘋狂奔襲。隊伍中,足有雲梯16架之多,此外還有二十餘人推著一輛木車。車上載有二人才能環抱的圓木,圓木之上還蒙著牛皮。
欒奕認得,那是專門用來撞門的衝車……它的出現無疑對處於守方的自己是個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