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醉酒(2 / 2)

思及此處,欒奕猛咽口水,暗道:為得猛將之心,索性搏命狂飲一次吧!隨即端起海碗,遙對張飛道:“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得見翼德兄,實乃奕三生之幸。當浮一大白,以表心意。”說完,咕咚咕咚,也一口氣將酒水灌到了肚子裏。

張飛見狀,眼中直放亮光,將喝空的大碗倒滿甘釀,亦是豪放牛飲。

典韋則猶豫了一下。心想:自己這賢弟此來涿郡不正是衝眼前這位張翼德來的嗎,怎麼這會反倒說成偶遇了。不過,他並沒有點明,隻是稍稍停頓,便將疑問就著滿碗的烈酒灌進了肚子裏。

三人互敬,連幹三碗。張飛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心驚,自己和典韋體格強壯,正值壯年,飲三大碗已屬不易,可眼前這位神才,照傳言今年不過15歲,看起來瘦了吧唧的,竟也能牛飲一斤多久巍然不動,可謂一樁奇事。

此外,在他心目中,原以為欒奕欒子奇乃一介文士,上馬定乾坤之說隻不過是士人們過度誇耀的評價。今日一見,這欒奕雖著士子袍,言聖人語,可一舉一動中不經意間流露著豪放和不羈,可見在骨子裏他還是有尚武清潔的。張飛還特別留意了欒奕那雙手,娟秀、修長,頗像女子之手,但若自己查看,不難發現雙手虎口滿布老繭,那必是日久操練兵刃留下的印記。由此可見,這欒奕的確是個練家子,定乾坤之名並非浪得。

更為令他驚歎的還在後邊。酒過三巡,喝道第六杯時,欒奕顯然已經大醉了,酒勁再加酒莊內炭火炙熱,他竟是滿頭大汗。主動褪下衣衫,光著膀子繼續狂飲。

張飛掃一眼欒奕的身板,驚訝的發現欒奕周身上下竟沒有一塊贅肉,油亮的汗珠之下,一排排雄壯的肌肉高高隆起,給人以爆發力十足的感覺。此外,在那並不寬厚的身軀上,竟縱橫著一排排猙獰的疤痕,細細數來足有十餘處之多,有刀傷有槍傷也有箭傷……

張飛難以想象,得經曆過什麼樣的陣仗才能受如此重創,且受創之後,得有什麼樣的奇跡才能讓傷者繼續存活下來。

轉眼之間,張飛對欒奕的印象大為改觀,眼前這位青年俊傑,表麵上是名揚天下的士子,其實從骨子裏卻是一名豪放、英勇的武人。惺惺相惜,濃濃的好感應運而生。

接下來的聊天過程中,在聽到張飛言語不再像最初那般生硬客套,而是表現出幾分自家兄弟似的親近之後。欒奕知道,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賴(來),薑(張)大鍋,奕再敬嫩(你)魚(一)碗。”欒奕大著舌頭端起酒碗,僅抿了一口,哇的一下便吐了出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咦……”張飛頭暈目眩,眼前的欒奕足有5個虛影,哈哈大笑,曰“子奇怎地趴著喝起酒來,俺老張也試試。”大腦袋一沉,便往平放在酒桌上的酒碗湊去。晃晃悠悠湊來湊去,卻碰不到酒碗的邊緣,登時大怒,“這賊碗,怎地跑來跑去!看俺老張怎麼抓住你。”說著,抬起雙爪撓來撓去,費老大工夫,好不容易抓住海碗,捧到嘴邊狂飲一口,高呼:“好酒!”甘釀入肚,頓覺眼前一黑,竟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去。

典韋搖頭晃腦,瞧瞧欒奕,看看張飛,生氣不已,“你倆快起來,俺老典的故事才說了一半怎地就睡過去了。真不給麵子。”說完,晃晃悠悠起身,問掌櫃,“哎,那誰!你家廁所在何處。”

“廁所?廁所是何物?”掌櫃不明所以。

典韋不耐煩道:“哎呀!就是茅房!”

“您說茅房啊!”掌櫃恍然大悟,“茅房忒遠,您到門外東北角那麵牆外解決就是。”

“那怎麼能行!”典韋挺了挺胸,“某家是文明人,則能幹那齷齪事。再者說了,某家尋茅廁不是為了方便。”

不是方便那找茅廁作甚?掌櫃不明所以,“那是?”

“某,呃……某家想吐……”哇的一口,典韋直把肚子裏的飯漿、殘酒吐了掌櫃一臉一身,隨後撲到在掌櫃懷裏醉死過去。典韋如此高大沉重,那可憐的掌櫃如何承受的了,當即被壓倒在地,動彈不得。扯著嗓子呼喊小廝,“張狗子,張狗子,快喊人來。哎呀,快喊人來把東家和二位客官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