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雲咽一口唾沫,“呆在軍中,有一眾兄弟護衛可保教主完全,一旦孤身去了京城。皇城之中龍潭虎穴,萬一……可怎辦!”
“子龍放心!”欒奕拍了拍趙雲的肩膀,“奕在京城也不至於孤立無援。兩位老泰山均在京城,現正在四處走動,定會傾盡全力保奕安全。這次進京,奕不可不去。”
“可是……”趙雲仍有話說,又被欒奕打斷。欒奕環視一眼帳內諸人,斬釘截鐵道:“ 諸位兄長。 三年前,奕曾羞辱過那衛寧,卻不曾想衛寧懷恨在心,公報私仇。進讒言擾亂帝聽。陛下受小人蒙蔽才降旨緝拿奕。奕清者自清,自詡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皇恩,正所謂邪不壓正。奕身正不怕影子歪,忠誠之心天人可鑒,又何懼區區小人讒言?該是他衛寧懼怕奕才是。”
“好個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歪。”趙雲盛讚,“教主乃正義之士,正義之士必得正義之人相幫,以正壓邪,乃天道也,如此教主化險為夷也成自然。”
“子龍所言甚是。”欒奕笑了下,道:“諸位別忘了,我主聖母命奕在人間傳揚神的道。如今教事剛興,她老人家還不會招奕入天國。奕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次定會轉危為安。”
“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罪過罪過。”張飛許褚太史慈在胸前畫起十字。嘴裏念念有詞,竟是在為欒奕禱告。禱詞足足念了一柱香之久才算結束,“放心吧四弟!接下來幾天俺老張為你做禁食禱告,定要求聖母保佑你周全。”
欒奕聞言心中升起一陣融融暖意。所謂禁食禱告名如其意,就是在接下來三天內白天不許吃飯,每日每個時辰向聖母禱告一次,持續36個時辰。按照聖母教的說法,這種禱告形式更容易引起聖母的重視,因此也更容易靈驗。
“我等都會為四弟/教主禁食禱告!”帳內眾人齊呼。
欒奕展顏大笑,“如此奕可保無虞!”
事情大體說完,欒奕找了個由頭將典韋、關羽、張飛等人盡數支了出去。獨留徐庶在帳中。
徐庶目送最後離開大帳的黃忠,一臉憂慮的對欒奕道:“奕哥兒,事情遠沒有你剛才說的那麼簡單啊!你為何不將衛寧乃是受張讓主使之事告訴大家?”
欒奕收起強裝的笑容,坐回主位,並示意徐庶坐下說話,這才幽幽道:“說出來有用嗎?平給幾位兄長增添煩惱。”
徐庶一臉幽怨“小時候就是這樣,遇見難事也不跟我們幾個說,總愛自己硬扛。”
“我那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哎,你就是心忒好。現在好了吧?好心惹出大麻煩!”一想到這兒徐庶又惱又氣,暗罵這世道做好事怎麼那麼難。聖母教成立以後,讓多少衣食無著的人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有多少居無定所的人,過上了幸福溫暖的日子?奕哥兒為百姓謀福祉,怎麼就成了籠絡人心圖謀不軌了呢?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可是不明白也得明白——事實擺在哪裏!
“現在就別提什麼心好還是不好的事了。”欒奕吧嗒吧嗒嘴,“這樣,福哥兒。在我被抓之前,為保聖母教不受損失,有幾件事需要你安排人去做。”
“奕哥兒請說!”
“即刻派可靠之人送書信回濟南,親手交到毛兄手裏。將即將發生的事告知毛兄,讓其連夜撤去教堂屋頂十字架,並將其封閉,暫停對外開放。”
“什麼?那信徒去哪查經和禮拜?沒有禮拜聖母教還是聖母教嗎?”徐庶大驚,稍頓一下問欒奕,“奕哥兒莫不是想要解散聖母教?不可啊,萬萬不可,聖母教給濟南百姓帶來的好處世人皆知,在短短三年之內讓濟南國這個貧苦之地煥然一新,一躍成為大漢的富土,怎能輕易解散?”
“福哥兒莫急,聖母教乃奕含辛茹苦一手創立,怎能輕易舍去。如今將教堂封閉也是無奈之舉,為的是怕信徒平白受奕牽連。”曆史上想這樣的宗教事件不在少數,雖多發生在西方,但欒奕可不敢保證靈帝不會像秦始皇焚書坑儒那般坑殺聖母信徒。“不過教堂雖封,禮拜還得繼續進行,隻不過不是在教堂,而是轉到各地積極分子中富賈的家裏,從明處轉到暗處。福哥兒可明白了?”
“好便依奕哥兒所說。”徐庶點了點頭。
“如此奕便放心了!”再有就是,欒奕從脖子裏摘下那枚象征教主之位的黃金十字架,強行掛到了徐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