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視同樣滿臉是血的欒奕一眼,刺客飛快的躥出屋舍,連邁幾個大步縱身一躍,跳上院牆,轉瞬之間消失在了月色籠罩下的洛陽城裏。
望向刺客逃離的方向,欒奕的眸子裏流過一陣驚駭神采。暗歎:此人竟懂得輕功……劍術又如此高超,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刺殺甄宓?
欒奕生怕對方搞調虎離山的把戲。沒敢追趕,轉而安慰起癱倒在地的甄宓,“宓兒,別害怕,是我,你奕哥兒。”
甄宓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抱著欒奕哇哇大哭。
“宓兒可受傷了?”
“未曾受傷。”
欒奕長出一口氣。
“奕哥兒,你的手怎地了?”甄宓見欒奕滿手是血,手心皮肉翻向兩邊,露出一道猙獰的血口,大驚失色道。
“一點小傷,不礙的!”說著,欒奕從身上撕下一段布料,將左手困了個嚴嚴實實。撿起地上的寶劍,又將甄宓攙扶起來,道:“宓兒,有什麼事回起鳳閣再說。”
“嗯!”甄宓乖巧的跟在欒奕身後,小心翼翼的走出院落,提心吊膽的踏上返回起鳳閣的路。
值得慶幸的是,歸途之中,那名刺客一直沒有露麵,幽靈似的不見了蹤影。
回到起鳳閣,欒奕立刻讓欒福從洛陽教會調來一批人馬,或在起鳳閣外的街上扮演小販,充當暗哨;或守在閣中,擔任明衛保護甄宓的安全。
安排好一切,欒奕這才放心。他問甄宓:“宓兒,你可有仇家想要你性命?如果有,不妨告訴我,我定讓他好看。”
甄宓眨巴眨巴眼,想了許久,“我甄家平日待人為善,沒有仇家啊!”
“那今日怎會有人意圖刺殺你?”
“奴家也不知道!”一想到刺殺,甄宓又是一陣顫栗。
欒奕連忙上前安慰,直到甄宓睡著,才揣著疑惑回了家。
“既然沒有仇人,那刺客為什麼要置甄宓於死地呢?”
進家門時,適逢蔡琰、貂蟬在月下聊天,見欒奕滿臉血汙的回了家,手上還纏著血布,驚叫一聲迎了上來。
“子奇/欒郎這是怎地了?”
欒奕如實相告,告訴他們自己遇刺的經過。同時,還將與甄宓相知相愛的過程一並說了出來。
蔡琰聞知欒奕又有了新歡,神色稍暗,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在這個時代三妻四妾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壓根沒有什麼絕對忠貞的感情。
而貂蟬在見到欒奕負傷後隻顧擔心落淚,自然也就沒有心情去關心什麼舊愛新歡了。
蔡琰讓蔡雲取來止血藥劑,與貂蟬一同為欒奕清理傷口。
貂蟬輕輕地擦拭著欒奕身上的創傷,心疼地道:“欒郎,疼嗎?”
欒奕笑著搖了搖頭。
蔡琰氣呼呼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有宵小如此喪心病狂。子奇可曾報官?”
“還沒!待清理完傷口就去。”
洛陽縣令周異,也就是周瑜他爹,自在長江上與欒奕相識之後,二人一直保持這不錯的聯係。
這兩天,欒奕還剛剛跟他接觸過,以10萬兩白銀的優惠價格將荊州地區欒家商會的獨家代理權內定給他。要知道,荊州地區,富碩之地,區區10萬兩白銀拿2年的代理,簡直就跟白送一樣。
是以,得知欒奕遇刺後他自是不會坐視不管,定會全力將凶手緝拿歸案。
想到這兒,欒奕見傷口包紮的差不多了,看一眼已深的夜色。回屋隨手從箱子裏取出一件衣裳披在身上,道別二位嬌妻,領著四名家丁縱馬趕往洛陽縣衙。
在他離家不久之後,平日不開的欒家後門驟然開啟,兩道黑影躥出後門,在洛陽大街上一陣飛奔,隨即拐入了不遠處的院子裏。
“吱呀,嘭!”黑影闖進了院中的小屋。
“你怎麼搞的!”一聲嬌喝打斷了屋中的寧靜,聽聲音竟是名女子,“不是說好不能動欒郎分毫嗎?他怎地受了傷?”
順著嬌喝者的目光問去,不遠處床沿上坐著一名黑衣男子,仔細打量他的體態和半遮著的麵龐,赫然正是今夜與欒奕交過手的那名刺客。
此時,他的那雙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捂著剛剛接上的兩根肋骨,疼得呲牙咧嘴,氣呼呼道:“你怎麼不說你那欒郎也傷了我?要是力氣再大一點,斷骨就刺進我的肺裏,你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嬌喝者非但沒有替這刺客擔憂,反而露出一絲得色,“欒郎是誰?勇冠天下,敢跟他動手,找死!”
“你!”刺客氣急敗壞。“欒郎,欒郎,你就知道欒郎。你什麼時候也能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