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能有第二個?”毀容者驚呼。
武八斤道:“怎麼不能,隻要養得起就行!”
“俺家現在養得起!”
“養得起就娶唄!”
滿帳傷兵熱情洋溢的討論起來,一時間竟忘卻了身上的痛楚。
欒奕在喜氣洋洋的笑聲中走出大帳,問明華佗所在的帳篷找了過去。
趕到帳外時,正巧遇到兩名醫務兵抬著一具擔架出帳。欒奕虛抬右手止住醫務兵行禮的舉動。
他踱到擔架旁,揭開覆蓋在擔架上白布,仔細打量白布覆蓋下的這句屍體。那是個少年,看模樣不過20歲,在1800年後這麼大年紀正是人生中最為美好的時光……談戀愛、讀書、玩遊戲……
可是他……卻躺在了這冰冷的擔架上。混亂的世道啊!你到底還要奪走多少靈魂。
掀開營帳的門簾一股濃濃血腥氣迎麵而來。抬眼望帳內看去,此時華佗正在三名醫務兵協助下為一名傷兵處理箭傷。“喂麻沸散!”
說起這麻沸散,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初始華佗的時候,欒奕曾問華佗是否會調製麻沸散。得到的答案卻是,華佗連麻沸散是什麼都不知道。
欒奕恍然大悟,合著此時的華佗還沒有把麻沸散研製出來。便告訴他麻沸散是一種神經麻痹性藥物,吃了這種藥可以讓人昏迷,以消除治療過程中的痛楚。
華佗一聽,大喜過往,覺得麻沸散這種藥臨床作用非比尋常,的確值得研究。於是便在欒奕資助下,以死刑犯為實驗對象,用了一年的時間把藥方研製了出來。
可惜最初版本的麻沸散藥效不佳,服用者的痛感隻是減半了而已。華佗又連續對其進行了改良,到現在已經達到基本麻痹。
閑話不提,書歸正傳
隨著華佗發出指令,一名醫務兵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到傷兵麵前,一勺勺的喂了下去。
華佗對傷兵說:“小夥子,從一數到一百。”
“一,二,三……”小夥子眼簾越來越沉,剛數到十三就睡了過去。
三名醫務兵立刻忙碌起來,一名醫務兵手持燈籠負責照亮,另一名醫務兵則拿著放大鏡靜靜地看著華佗,隨時待命。還有一人則忙活著將短刀懸在酒精燈上,用酒精烈焰為短刀消毒。
各就各位以後,華佗探出手,右手輕輕按住傷兵腹部中箭位置,另一隻手抓住插入腹部箭矢的箭柄。治傷之餘,還不忘教徒弟,“看好了,左手千萬不能用勁,右手要又快又穩!”
言畢,悶哼一聲,嗖的一下把斷箭拔了出來。
醫務兵連忙遞上消過毒的短刀。華佗對準弓矢紮入位置,輕輕地劃開一道切口。扒開傷者的肚子,借著燈籠的光左右打量。
正當此時,那傷者不知什麼原因,嘴裏開始往外噴血。口含鮮血堵住氣管咳嗽個不停。
“不好!這家夥傷及了內髒。快,把他嘴裏的血清幹淨,要不然他會嗆死的。”華佗忙著治療傷者肚子裏的創傷,根本顧不上去清理他滿嘴的鮮血,隻能將這項任務交給手下醫務兵去做。
負責遞送物品的那名醫務兵好一陣手忙腳亂,拿紗布擦,用手摳都沒有達到效果,眼見傷者直翻白眼卻毫無辦法。其他醫務兵想過來幫忙卻騰不出手來。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手足無措的醫務兵忽覺肩頭傳來一股大力,竟被人推到了一邊。正想扭頭咒罵推搡自己之人,赫然發現將自己推走的,不是別人,竟是教主本人,遂不敢多言。
欒奕來到傷者麵前,二話不說俯下身子,將嘴貼到傷者的嘴上,用力一吸,將傷者口腔和氣管裏的血液吸到自己嘴裏,然後吐在地上。鮮血再次灌滿傷者口腔,接著再吸,再吐到地上。如此往複不斷,一連吸了十多次。華佗終於堵住了內髒的出血點,血源封住,口腔裏的血自然也就斷了。
欒奕長出一口氣,看向身旁目瞪口呆的醫務兵,誠懇道歉,“不好意思啊!剛才一時情急粗魯了些!”
那醫務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用激動到顫抖的聲音道:“沒……沒關係!”
“看到沒?以後再遇到這種嗆血的情況,就像我這樣用嘴吸!知道了嗎?”
醫務兵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