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木秀於林(2 / 2)

於是乎,自此之後趙雨倒是收斂了許多,可他毛玠卻要謹慎度日,生怕得罪了趙雨,把趙雲招來給他一頓胖揍。

一時間,毛玠懼內的事跡又被傳為了笑談。

欒奕始終搞不明白,毛玠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不幹脆把趙雨休了算了。畢竟,這年歲婚姻的解除權牢牢掐在男性手裏,隻需卡準“善妒”這一漢律,毛玠完全可以一紙休書把趙雨送回趙家。

可毛玠偏偏不那麼做,非但不那麼做,還把生活過得津津有味,對趙雨愈發體貼。人生大抵如此,雖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家家也有自家家樂,自家的事自家知道,外人永遠看不透,看不懂。

花酒桌上,毛玠見眾人隻顧調戲自己,暗罵自己交友不慎。連忙岔換話題,推出一個沉重的現實,“奕哥兒,老戲去河北了!”

“呼!”欒奕將蕭紅遞來的酒盅推到一邊,揮了揮手,示意桌上的女子離開包房。待女子走淨。他從袖子裏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問:“什麼時候的事!”

“半年前!”郭嘉道:“奕哥兒,實不相瞞,當時我跟老戲一起去的河邊。本想留在袁紹身邊……不過……”

欒奕打斷郭嘉,道:“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不值得投效。嘉弟離開他是對的。”

郭嘉道:“嘉正是如此做想,才離開袁紹到奕哥兒這兒來!”

“嘉弟,為什麼不勸勸老戲呢?”欒奕遺憾地說。

“勸了!可他壓根不聽我的。”郭嘉自責道。“我勸他跟我一起來濟南投奕哥兒,他卻說奕哥兒下錯了一步棋,成不了大事!”

“嗯?哪步棋?”

郭嘉撩起眼簾,窺一眼欒奕,道:“他說奕哥兒不該奮不顧身去營救陛下。一旦把陛下搶到身邊,現在看起來可以借天子威儀號令天下,可將來必然是一大掣肘。”

欒奕登時聽出郭嘉的言外之意,戲誌才的理想不在於匡扶漢室,而在於扶助新君篡位。“哦?老戲竟這麼想?”不得不承認,戲誌才考慮到的這一點,也正是曆史上曹操終生麵臨的最大問題,從而使得他縱有半壁江山也未能在有生之年登上皇位,隻能把位至九五的機會讓給他的兒子。

不過,戲誌才卻是不知,欒奕既然敢贏回皇帝,就有辦法解決曹操一生未能解決的問題——依靠聖母教的力量,扭轉世人的思維,借神壇將自己推上天壇。

郭嘉點了點頭,道:“正是出於這個原因,老戲沒跟我到濟南來!”

“袁紹那邊給他的待遇怎麼樣?”雖然戲誌才背離了自己,身為好友的欒奕仍禁不住想了解一下戲誌才的生活境況。

“待遇出奇的好!抵達鄴城後,袁本初封我為軍師祭酒,封老戲為別駕,又賜宅邸又賜美人,對我二人甚厚。”

欒奕滋潤一口小酒,悵然道:“老戲日子過得舒坦,我就放心了!他既然想留在河北,就由他去吧!濟南這邊有嘉弟、福哥兒和老毛助我,足以創出一番偉業。對了,嘉弟在冀州時,可知袁本初未來會有什麼動作?”

“嘉正要跟奕哥兒提起此事。嘉來濟南前,聽袁本初說要對冀州有所動作!”郭嘉小聲道。

“果不其然!”欒奕長歎,“冀州韓馥無能之輩,冀州誌在必得!一旦冀州落入他手,依他手下文臣武將之能,幽並二州岌岌可危。河北遲早落入他手。屆時他定然調過頭來,經略濟南。”

徐庶傲然道:“怕他不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冀幽並三州,咱有青兗濟三地,奕哥兒帳下亦是人才濟濟,論戰場征戰何懼他袁本初?”

欒奕解釋說:“僅袁本初我是不怕!可是如今,兗州以西,曹操磨刀霍霍。兗州之南,徐州陶潛態度曖昧。我怕袁紹一旦得勢,揮軍南下時會與這二位會趁機發難,與袁紹聯合三麵向我發動攻勢。如此一來,濟南危矣!”

徐庶愕然。不得不承認,欒奕所說很有可能!以濟南國為中心,欒奕為教主的聖母教勢力,在十九鎮諸侯討伐董卓時,被時人稱之為最強大的諸侯勢力,這一點也得到了袁紹、曹操等諸侯的承認。有時為了避免教會勢力一家獨大,他們很有可能在第一時間聯合起來,先將強大的濟南教會毀掉,這正應了那句老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毛玠問:“奕哥兒可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