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奕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硬下心腸來道:“這些罪都是她自找的,又不是我強加給她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況且,她險些要了一名花季少女的性命啊!要不是我網開一麵,她現在已經死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為自己犯下的罪惡承擔責罰也是應該的!”
王越大急,“可是要是告訴她,你壓根不會喜歡上她,她定然生不如死啊!”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你敢這麼說?”王越大怒。
“我這人一項實話實說。王越,我告訴你,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現在真正能救小翠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王越愣住,“怎麼會是我?”
“王越,有句俗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小翠的,為此我曾糾結了兩年,但現實卻證明,我真的做不來。我想過了,在這世上唯一能慰藉小翠心靈的人隻有你。隻有你有可能讓她忘掉我,投入新的溫暖的懷抱,擁有幸福的後半生。所以,如果你真心喜歡小翠,想為她好,就放開膽子去追求她。讓她忘卻我,別總抱著期待、遺憾和罪惡感生活,看到心靈中的光亮,感覺到精神上的力量,找到人生中真正值得堅守的未來。讓她真正知道,你才是她一生中最值得擁有和擁抱的人!”
“我?”王越為止愕然。
欒奕點了點頭,“隻有你才能從根本上救他,明白嗎?”
“我……恐怕不行。小翠愛的是你,從小到大……”
欒奕阻住王越,道:“這世上愛從來不是一對一的,沒有誰一下生就論定終生隻愛一人。小翠可以愛上我,同樣的也可以愛上王兄。王兄當世豪俠,能在深宅大院裏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難道就不能俘獲一名少女的芳心?我相信,王兄一定能做到,因為……在兄台心中,讓小翠擁有幸福的下半生比任何事都更為重要。有了堅定的信念,還愁大事不成嗎?”
“可……”
欒奕再次擺手,“王兄先聽我說。什麼時候你能帶著小翠來見我,我就允許小翠出教堂,還她自由。明白嗎?”
“這……”王越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好!祝你早日帶著小翠來看我!我還有事,先走了。”無視王越熱切的目光,欒奕揮了揮衣袖,邁出了教堂的大門。
他知道,王越其實一早就想追求小翠,之所以始終沒有采取實質性行動,一方麵是礙於小翠的身份。她是欒奕的填房丫鬟,自進入欒家家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欒奕的妾室。而王越跟欒奕,私下裏是交情深厚的好友,明麵上還是欒奕旗下的官吏,有著明確的上下級關係。於是乎,出於朋友之妻不可欺也好,出於不能對上官妻妾無理也罷,他自洛陽案之後一直沒敢對小翠表白。
另一方麵,王越這個人殺人可也,但在男歡女愛卻缺乏足夠的自信,一直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表露心思。
這番可好,有了欒奕表態、鼓勵,王越自信心頓時膨脹起來。看一眼欒奕的背影,再瞧一眼禮拜堂裏的小翠。低頭思量一陣,咬了咬牙,跺了跺腳,從花叢中扯出一串鮮花,昂首闊步邁進了禮拜堂。
“小翠!我……愛,來看你了!”王越心虛道。
小翠冷淡的臉色立刻綻放出美好的笑容,“越哥,你來了!怎滴好久沒來看奴家了,最近很忙嗎?”
“是啊!教主開始籌建新軍了,我得去擔任教頭!”
小翠撅著小嘴埋怨,“哎!咱教主真是的,他自己是個工作狂也就罷了。還得拉著越哥一起受累!”
王越替欒奕辯解道:“教主著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好,累點不打緊!”
“嘿!教主得越哥相助肯定很省心!”小翠看一眼王越手中緊攢的事物,“呀!越哥帶花來了?是給奴家的嗎?”
王越羞澀的點了點頭。
“真香!幫奴家插在頭上可好?”
“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