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跟著補充,“此外,以郭圖的人品,奕哥兒加封他一介朝廷命官,他必然不會滿足。當前冀州各郡多是他的親信,他若生出異心,引狼入室,會給教會造成不小的麻煩,不若一了百了……”言訖他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絕對不行!”欒奕矢口拒絕,“我絕不會做出那等‘兔死狗烹,鳥散弓藏’之事。”
“奕哥兒!不殺郭圖難消河北賢達心頭之恨,萬不可心存婦人之仁呐!”徐庶複勸,欒奕隻是不聽。徐庶無奈,隻得與荀彧、荀攸告退離去。
目視幾位好友出門,欒奕反複思量,方覺大家所言甚是有理。方今,郭圖在冀州勢力不小,各郡各縣安排的幾乎全是他的人馬,若是真存了異心,對他對教會都是一場災難。
於是,為了自保,也為保護郭圖不犯傻事,他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對冀州境內官場進行一番大換血。讓荀彧出任冀州刺史,將一批對教會忠貞不二的飽學之士分派到各級地方,將部分郭圖的好友、親朋同級平調到徐州、豫州或者朝中任職。
隻不過欒奕明顯小覷了郭圖對權力的野心,一聽說欒奕要更換地方屬吏。郭圖甚是不滿,整日去荀彧府上找茬橫挑鼻子豎挑眼。
平日裏傲慢之語不絕於耳,常在人麵前發牢騷。
這日,他與逢紀、許攸相邀在鄴城內一間酒莊吃酒,席間又放起狂言,說什麼“昔日袁公在時,上首之位何時花落過別家,現在欒子奇占據冀州,連個位子都不賜。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助他拿下冀州?若無我欒子奇能有今日?說不定早做了袁紹刀下的亡魂。沒想到他卻這般忘恩負義,我郭某人立下如此大功,非但不厚賞與我,反要把我那些門生調離家鄉。可憐我有眼無珠,竟舍了袁公投向了他……哎……”
話剛說到這兒,房門傳出“咣”的一聲巨響,嚇了郭圖一跳。定睛瞧去一寸多厚的門板四分五裂爛在地上,竟被人生生踢碎。
郭圖登時暴怒出聲,“什麼人那麼大膽,不知道本官在此嗎?”
“爺爺俺砸的,你能怎樣?”說話者聲若滾雷,不是張飛是誰。張飛身後還跟著赫拉克勒斯、許褚、於禁、徐晃、張郃、高覽六人。原是張飛等人與張郃、高覽結識後頗覺投緣,遂約定趁今日閑暇到這家酒館小酌幾杯。原本還約了典韋,隻不過典韋臨時被欒奕叫去處理事務沒能應邀。
入得酒店,他們入座的包間恰好與郭圖比鄰。方才郭圖說的那番玷汙欒奕的話他們聽的一清二楚。欒奕是誰?即是張飛的主公,更是他的結義兄弟。聽人在背後說自家兄弟壞話,以張飛那火爆情緒哪裏受得了,赫拉克勒斯、許褚、於禁、徐晃、張郃、高覽都是血氣方剛的武將亦是憤怒不已,七個人二話不說,丟下酒盞就衝了過來。
看到張飛一行氣勢洶洶的模樣,憋了一肚子氣的郭圖先是膽寒了一下,可是酒勁兒上頭轉念一想,自己是官渡之戰乃至整個河北大戰的大功臣,欒子奇對我感激不盡,他張飛又能奈我何。隨即腰杆又硬了起來,怒斥:“張翼德,你個恬不知恥的莽撞人,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如果沒有我,你們能坐這鄴城裏喝酒。見了我你不說拱手叩拜,凶什麼凶!”
“嗯?”張飛兩眼噴火,“凶的就是你!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敢說教主壞話,活得不耐煩了。”
“我就說欒子奇壞話了,你能把我怎樣?那日宴席上,‘箕踞’坐式對他,他都不曾說什麼。你又能把我怎樣?有本事打我啊!”說完,郭圖竟猖狂大笑起來。
他哪裏知道張飛的字典裏啥時候有過“忌憚”二字,就他犯下罪過大不了掉腦袋上天堂過快活日子去。現在經郭圖那麼一激,反倒火上焦油,“你當俺老張不敢打你……打的就是你個不分尊卑的王八蛋!”他登時提起他那鬥大的拳頭,照著郭圖眼窩子就是一拳。
張飛拿鐵拳就是日日習武的練家子都承受不住,更別提郭圖這樣的文士了。一拳下去,郭圖噔噔噔踉蹌數步摔倒在地,兩眼直冒金星。
守在一旁的逢紀、許攸見大事不妙,郭圖竟得罪了瘋將軍,趕忙上前拉架,“張將軍,張將軍息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他他他……郭公則喝多了,酒後失言,您消消氣,就饒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