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高幹得知張燕率領黑山賊攻去了自己的老巢晉陽,立刻回軍救援。可是當他抵達晉陽的時候,卻得知黑山賊此番來襲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在城外聒噪兩日趕在高幹歸來之前又浩浩蕩蕩返回了黑山。
高幹這才明白上了大當,複又回轉壺口關。大軍剛走了一半,卻又得到壺口關淪陷,鮮於輔叛降的消息。
聞知此訊,他腦袋嗡的一聲跟炸了似的。失了鮮於輔,他手下已無堪當大任之將。
此外,連壺口關都阻擋不住欒奕進攻的步伐,石研關和晉陽城更不可能抵擋住欒奕及其教會大軍犀利的攻勢……以他現在的實力是決計保不住並州了。
“這可如何是好。”高幹驚慌失措,思慮許久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大軍方向一轉,向北方潰逃,準備暫時投到南匈奴帳下再做後記。
可是他卻不知,自十年前開始欒奕掌下的欒家商會便開始與南匈奴通商,將大漢出產的糧食、絲綢、茶葉、鹽、糖等產物源源不斷送往匈奴,匈奴則向大漢輸入了海量的戰馬、牛、羊、毛皮。
雖然在這諸多貿易中,欒奕借助琉璃、美酒等項獲得了巨大的利潤,但是這些貿易總體而言還是以互惠互利為原則,南匈奴單於亦是交易中大有收獲。
十餘年間,南匈奴還兩次遭遇了罕見的寒冬,冬季過後,草原上草木稀疏,很多牛羊馬匹慘被凍死,南匈奴損失慘重。
這個時候,身為同宗的北匈奴人和東匈奴鮮卑部、烏丸部非但不伸手支援,反倒對他們大動幹戈,要搶奪他們的土地和族人。在這民族危亡之刻,是欒奕站了出來,向他們施以援手,向草原輸送糧食、厚衣和兵器……盡管衣服都是別人替換下來的破麻布衣,盡管兵器都是教會大軍裁撤下來的舊兵器,盡管……這些兵器欒奕不是白白相送,乃是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賒賣給他們的,但也確確實實解了南匈奴各部落的燃眉之急。
南匈奴單於對此還是懷有幾分感激之情的。同時,在與欒家商會的不斷交流中,他也漸漸洞悉了欒奕的強大。知道欒奕手裏握著三十多萬兵馬,而南匈奴部從垂垂老者到哇哇墜地的孩子加起來總共不過六十萬人口。根本無法與強大的聖母教會為敵。
總而言之,無論出於感恩也好,畏懼也罷,高幹抵達南匈奴單於呼廚泉帳下時,呼廚泉並沒有收留他,而且非但沒有收留他,還在宴席上布下刀斧手,砍下了他的頭顱。隨後將頭顱裝在錦盒裏恭恭敬敬送到欒奕手中。
高幹一死,並州群龍無首,晉陽守將王琰率先請降,其它各郡、城隨後仿而效之。投降時他們本想趕在教會大軍到來前將象征聖母教的血紅十字大旗掛上城頭,以示忠誠,可怎奈一時間又找不到白底上繡紅十字的旗子,隻得暫以白綢旗代替。
令欒奕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舉措在後麵的時間裏被其他歸順教會之人相繼學去,隨後漸漸的便演出掛白旗象征投降的內涵。當然,這是後話,此間不做具體詳述。
奪下並州,欒奕便掌控了大漢長江以北,虎牢關之內的所有領土,占據兗、青、徐、豫、冀、並、幽七個大州,轄域麵積超過大漢總領土的一半,人口數占據大漢總人口的四分之三。一時間生勢無二。滿朝文武無不歡欣鼓舞。
所以,攻占晉陽的當天,欒奕決定大宴群臣共同歡慶。典韋、張飛、趙雲等一應舊將,新投而來的鞠義、鮮於輔,還有投效日久卻第一次見麵的張燕均出席了本次會宴。席間眾文武心情愉快,紛紛向欒奕敬酒。欒奕心情愉快,酒自然也就喝的開懷,但凡敬酒者皆來者不拒。
酒至半酣,堂中的樂曲也進入了高潮。一名女子以紗遮麵從大堂一角閃了出來,邁著輕鬆雀躍的舞步躍入大堂正中,合著音符偏偏律動起來。
剛被欒奕封為晉陽太守的王琰伸著大拇指賣寶似的對欒奕道:“主公……呃教主,此女乃是並州頭號舞女,小號阿黎。這有一特點,賞其舞需有要求。王公貴胄不跳,罪人腐儒不舞,說是隻將自己最美的舞姿獻給世之君子……昔日高幹多次花重金請求一觀此女舞姿卻被她屢屢拒絕,卻又礙於阿黎在並州頗有名望不敢用強,很是無奈。今日教主賁臨,無需去請,阿黎竟主動前來獻上如此精美絕倫之舞,足可見教主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