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離一臉不服氣,低聲呢喃,道:“奴家剛剛不就勝了一陣!”
“你說什麼?”孫尚香怒喝。
“誒,別責怪她了。我倒著覺得這比拚有點意思,不如讓他們繼續比下去吧!”欒奕挑了挑眉,轉問典韋,“大哥,還等什麼?出題吧!”
“是!”方才典韋輸了一陣,心裏很是不甘。這會兒掌握了比賽的話語權,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張釗,去舉石鎖。”他說。
所謂石鎖其實就是一塊花崗岩巨石,後由工匠打磨加上便於提攜的手柄,因外形酷似尋常人家的門鎖而得名。在訓練中,石鎖充當打耗力氣的訓練器具,其作用跟啞鈴並沒有什麼區別。打耗力氣者一手一隻,往複挺舉,從而訓練上肢肌肉。
由此可見,在第二輪比拚中,典韋選擇了力量角逐,而這一領域恰恰是女子最為薄弱的地方。
所以孫離一聽石鎖,笑容頓時消失無蹤,心理連罵無數遍卑鄙。
就在這時,欒奕親兵隊列中走出一名雄壯的漢子,此人便是典韋口中的張釗了。
他挺著高隆的胸膛走到石鎖跟前,弓著腰一左一右各抓一隻五十斤重石鎖的手柄,連喘幾口粗氣,大吼一聲,“喝!”兩枚石鎖就這樣被他提了起來。雙腿微曲,腰弓發力,“哈……”將石鎖舉過了頭頂。
目視張釗將石鎖放回原地,典韋轉問孫離,“如何?爾等可能做到這樣?”
孫離一臉失落的搖了搖頭,“這一局不必比了。我們認輸。”
“別忙。”欒奕阻住孫離認輸的舉動,問典韋道:“敢問大哥。這石鎖怎麼才算舉起來?”
“啥意思?”典韋被欒奕問住,一時間沒聽懂問題。
欒奕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石鎖離開地麵就算被舉起來了?”
典韋自以為勝券在握,便對欒奕提出的問題沒做多想,高傲的點了點頭,“正是!隻要這些女子任何一人能讓百斤以上的石鎖離開地麵,某家就算他贏。”
孫離滿臉苦澀,她聽出欒奕這是在幫自己減小難度,從最初的高舉,降低到了離開地麵便可……然而即便如此,這對於女子而言仍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欒奕從孫離的麵目表情中看出她心中的失落。便走到她身旁對她小聲低語了幾句,隨後問道:“明白了?”
孫離若有所思,“這樣能行?”
欒奕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放心吧!照我說的做肯定能行。“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孫離怕欒奕不明白,補充道:“奴家的意思是說,典將軍他們才是您的人!您難道不希望他們獲勝?”
“什麼我的人,他的人!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了。”欒奕揚起嘴角,道。
“一家人!”孫尚香、孫離為之一動,“確是一家人。如此,便謝過教主了。”
隨後,孫離按照欒奕的指導忙活起來。她先讓數名女兵從院子裏找來一方大石和一塊質地較硬的木板。接著,將木板搭在大石上方,又讓四名女兵合力將三支四十斤的石鎖放在木板的一頭。
木板遂既翹了起來,偏向石鎖一邊。
孫離瞥一眼欒奕,在得到欒奕支持的眼神後,她大踏步走到與石鎖對立的木板的另一端,先將右腳踩在木板之上,又抬起左腳,重心下移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了木板上。
木板隨即傾斜起來,竟借杠杆原理將三支四十斤石鎖抬離了地麵。
見欒奕說的方法奏了效,孫尚香、孫離同時露出興奮的笑容,並發出不可置信的呼聲:“真的抬起來了!怎麼樣?典將軍還要加重量嗎?”
“這……你們耍賴。”典韋不服氣道。
“大哥!遊戲而已,切莫當真。”欒奕安慰完典韋,複對大家說:“通過今天這件事足以見得,隻要弱者開動腦筋,不一定會輸給強者。你們說是不是?”
“為妻/奴家受教。”孫尚香、孫離將崇敬的目光投給欒奕,道。
孫尚香眼珠一轉,問欒奕,“夫君,照您的意思,女子在戰場上不一定會輸給男子是不是?”
“那是自然。”
孫尚香用期待的口氣問詢欒奕,“夫君。為妻手下這幫女兵操練日久,卻始終未能得以機會在戰場上一展身手。未來,她們可以像男兒郎一般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