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重要的是,在當下這個世界列國普遍處於剛剛脫離青銅時代,發展到鐵器文明的時刻,帝國已經突破了煉鐵的瓶頸,達到了鋼鐵文明初期,並掌握火器的運用,製造出了手雷、地雷、炸藥包、土炮的等純熱武器。雖然,火器的運用處於初期階段,相對於明清時代的紅衣大炮,土炮略顯寒磣,但他的威力在當下已經在戰爭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讓帝國的軍事科技淩駕於列國之上。
再者說了,土炮已經是大炮的雛形,帝國的工匠們已經找到了製造大炮的門徑,隻要給予足夠的支持,待炮膛技術日益純屬,真正大炮問世的時間指日可待。
想到這裏,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之感在欒奕心底燃起。宗教、商貿、軍隊,隻要掌握好這三駕馬車。先用貿易打開對方的國門,再以聖母教播撒華夏文明的種子,最後加以軍事威懾……欒奕相信,這世上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抵擋住這套組合拳。
離開濟州以後,趕路途中欒奕便窩在車裏胡思亂想,或規劃未來,或追憶親人,亦或者綢繆眼下的政事。沿途走走停停,他簡單視察了一番蘆洲的民生。
事實證明,張昭確實是個幹吏。在這位首任蘆洲刺史統禦下,蘆洲僅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便從無到有,從荒無人煙的無人區,到現在基本實現了百姓安居樂業,充滿伯伯生機。草原上,到處都是洪亮放歌,快樂的牧民,洲內的部分軍鎮也相繼建設起來,一大清早便可以聽到城中教堂的鍾聲。
對此,欒奕很是滿意,心中對蘆洲的擔憂隨之消失無蹤。他大大的誇讚了張昭,並賜予張昭豐厚的賞賜。他還向張昭承諾,等到蘆洲這邊步入正軌,他會招張昭入京擔任更重要的職務。
張昭感恩戴德不在話下。
拜別張昭,欒奕沿草原一路南下,在路過長城的時候,他讓大軍止步,跳下馬車,遙望著眼前這座被西方人翻譯成“Great Wall——偉大的牆”的防禦工事,心中百感交集。
這座被後世譽為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人造景觀”,在未來給中華兒女帶來了無盡的榮耀,甚至衍生出“不登長城就等於沒到過中國的說法”。可是在當下,作為一個在東漢末年生活了近四十多年的人,欒奕忽然對長城有了截然相反的認識。
世界七大奇跡中,無論是埃及的金字塔、亞曆山大燈塔,還是巴比倫的空中花園或者羅馬鬥獸場,以及那些神廟……這些奇跡要麼是帝王的陵寢、要麼是寄托信仰的聖殿亦或者娛樂大眾的處所,唯有中國的萬裏長城是座防禦工事。
這體現了什麼?
人們都說萬裏長城萬裏長,屹立於懸崖峭壁上的它本身就是偉大的象征,是人類文明的結晶。
對此,欒奕深表讚同。長城確實體現了中華文明超群的建築造詣,同時也體現了華夏兒女艱苦卓卓、吃苦耐勞的傳統美德。他確實值得所有華夏兒女為之驕傲。
但是反過來講,長城的出現並不僅僅證明了華夏文明的輝煌,而更在向世人詮釋——它存在了多久,北方草原上的少數民族就迫害了華夏兒女多久。它仿佛大樹的年輪,在鑒證著華夏文明發展的悲苦曆史。
它既是華夏文明的驕傲,也是華夏文明的悲哀。
讓人覺得可笑的是,這座被譽為人類古代文明最偉大的防禦工事——Great Wall抵擋住草原民族的入侵了嗎?
不能說沒有!但是縱觀幾千曆史,少數民族成功突破長城的次數不下百次,到了宋朝末年直至清代更成了家常便飯。這就證明了,再長再厚的城牆也抵擋不住侵略者。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隻要讓賊惦記上了,院牆壘的再高也是無用,牆是死的,人是活的,最好的防賊術就是要麼就是多顧些護院,亦或者在賊惦記上你的第一時間幹掉他。
就像眼下欒奕做得這樣,用軍隊和征戰護衛帝國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