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還沒有回來。邵思琪做好午飯後再處理那些藥材。根據不同的功用,將那些藥材分配好再仔細地炮製著。

裴千帆站在門口看著邵思琪的動作。他溫和地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哥哥……”邵思琪見到他,揚起清麗的笑容:“你不是要看書嗎?我這裏慢慢做就是了。”

“剛才看了一會兒,現在想休息一下。趁著這個時候幫你做點事情也能活動一下,免得變成書呆子。”

裴千帆這樣說著,慢慢地走向她。

邵思琪想著裴千帆說的也有道理。她挑了幾樣最簡單的給裴千帆練手。裴千帆本來就聰明,沒幾下就學會了。

兄妹兩人忙了一會兒,不時說著話。邵思琪問他私塾裏發生的事情,裴千帆問她家裏發生的事情。從院子裏傳出咯咯噠的聲音。兄妹兩人抬起頭來,看向鑽進院子裏的母雞,兩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是誰家的雞?”他們家能賣的東西早就賣光了,早就沒有雞鴨這樣的家畜。

“瞧那樣子,是不是張大嫂家裏的?”與他們相鄰的就隻有兩戶人家。一戶是個寡婦,人稱張大嫂。另一戶是老兩口。兒子在很小的時候被拐子拐走了,後來他們也沒能再生一個。現在年紀大了,兩人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應該是吧!”邵思琪蹙眉。“這雞怎麼鑽到咱們家來了?以那女人的性子,不知道又會怎麼胡鬧。”

張大嫂十五歲嫁到裴家村,第二年便守寡,如今已經守寡四年。也就是說,她還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婦。

裴千帆長相俊美,又是個書生。這樣的俊俏郎君就在隔壁住著。以那風騷寡婦的性情,哪裏就能放過這嘴邊的肥肉?於是各種偶遇,各種撩撥,各種勾引的手段都出來了。

可是裴千帆對她沒有那個心思,自然毫不留情地拒絕。這樣可就惹怒她了。原本她惦記著這麼一個人,在他麵前展現的都是風情萬種的一麵。如今這個人不識抬舉,她當然就不用客氣了。兩家人又隔得近。為了一點小事就找上麻煩的情況越來越多,讓人煩不勝煩。

張大嫂長得一般,但是那身皮膚好,不像是莊稼人養出來的。又因為她作風不正,總是勾搭著村裏的小夥子,引得不少風流小夥子或者已經有家室的男人往她的房裏鑽。一來二去的,倒是收服了不少裙下臣。

女人的枕頭風是非常可怕的。她這麼輕輕一吹,那些男人腦子一熱,為了美人衝冠一怒的情況越來越多。裴千帆出門被刁難是常事,最討厭的是唐氏和裴大軍也受到連累,總是被人下黑手。

“哎喲,我家的雞怎麼在這裏?這家子破落戶兒,真是眼皮子淺,連雞都要偷了。”

門口,一個塗抹著厚厚胭脂的年青婦人瞪著一雙眼睛,貪婪地看著裴千帆。不過想到什麼,她的眼神特別凶狠,仿佛想要將裴千帆整個人吞下肚。

邵思琪見到這個婦人,眼裏一陣煩燥。

果然,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又來了。

每次裴千帆休沐的時候,她總能鬧點什麼事情出來讓他們家的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