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微風,楊柳低垂,遠處傳來不知誰家喚孩子的聲音。
林軒站在橋上,望著那個聘婷而來的她。
景依舊,人依舊。隻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相隔天澗,這輩子都沒法靠近了。
“你來了。”張韻婷望著已經獨當一麵的男人,他長大了,不再像個孩子。
“是,我來了。”說完這句話,柳軒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是他心上最特殊的存在,充滿著青澀、純真以及那份難以描述的甜中帶澀。
“一起走走吧,大神醫。”張韻婷笑的溫婉,比林軒記憶中更加美,更加的溫潤透骨。
林軒見證了她從幼稚到內斂,從含苞到待放,最後卻是在他人懷中綻放。最終,他完成了對他的承諾。一個曖&昧不明的承諾,到心死的兌現。
或許每個人都要親手送走最不可表達的澀。
他們一起並肩走過小橋,走過古道,走過流水,走過小巷。步調明明那麼一致,無需用言語傳遞的一份默契。
可是他們的距離不遠不近,隔著半米。介於親密之外的距離。
“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最終,他們走到了最初相遇的地方,林軒也終於從某個漫長的路程中出來。
“給你一份資料。”張韻婷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
“什麼?”資料?林軒有不好的預感,自從成了靈魂管理員,他的預感簡直不能更準確了。
“是一份關於雲氏集團,關於……叔叔的資料。”似是擔心林軒還未從悲傷裏走出來,張韻婷有些擔心。
“你是說?和我爸爸有關係?難道說我爸當年!”林軒心神大震。望著張韻婷的眼神有著不可置信。
“是的,不是自殺,是謀殺。這份資料上詳細記載著雲氏當年如何竊取叔叔的成果,並……謀殺了叔叔。時候賄賂官員,把案子訂成……自殺。”張韻婷還是有些擔憂,不知道現在告訴他,是早,是晚。
怕太早告訴他,他會承受不住做傻事;怕告訴的太晚,他在迷霧裏傻傻不知真相。
“你怎麼知道的。”林軒不再是未經事的少年,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懂他如張韻婷便也沒了顧忌,他終於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了。
“是他幫我查的。”他是張韻婷的老公,一個極為出色的男人。
“謝謝。”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不止是她懂他,他也懂她。隻是他懂的太慢,太晚了。
“照顧好你自己,珍惜每一個人,我走了。”還是那麼溫柔,溫柔的連話都不曾多說幾句。
她為了他,嫁了一個不愛的男人,也許他這長久以來從未被人查的老底,也是她為他做的。
而今,在他成長之後,她又為他送來了真相,然後走的幹幹淨淨。
他們之間的默契從未消失,她不曾問他是否心有他人,他也不曾問她心在何方。如今看來更加的刺疼。
一別兩處,各自心安。隻是這天怎麼下雨了?下的臉都濕了。
雲氏啊,這血海深仇,他林軒一定會一點一滴的回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