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電影是為了開拓自己,更是為了圓夢
最初,得知他要籌拍這樣一部電影,很多人都說他是吃力不討好,是在“燒錢”。然而,對任賢齊來說,拍電影是他多年來的夢想。如果能拍一部讓大家喜歡、質量又不錯的電影,不管遇到多少挫折都值得。
《外婆的澎湖灣》唱出了很多唯美動人的場景,但由一首歌曲拓展成一部電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為此,任賢齊親自前往澎湖尋找創作源頭,來自生活中的所見所聞,都被他吸收到作品中。醞釀成熟後,從未寫過劇本的他,開始著手寫起劇本:一個在內陸省份長大的女孩,從來沒見過海,從小就聽媽媽唱《外婆的澎湖灣》。媽媽的心願就是去澎湖灣看一看,後來媽媽離開了,沒有完成這個心願。女孩長大後,帶著媽媽給她的磁帶和媽媽的夢想飛到澎湖灣去一看究竟。在那裏,她遇上澎湖當地的一個男孩,因為兩邊的生活環境、步調、想法有很大差距,上演了一場有趣的愛情故事……
導演遇到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演員的檔期。寫劇本時,任賢齊想到最合適的女主角就是鄰居兼好友舒淇,因此常常拿著劇本去和舒淇探討。終於有一天,他對舒淇說:“你來當我的女主角好不好?”舒淇爽快地答應了。為了有效控製預算,任賢齊決定自己出任男主角,如果預算超支,還可以把自己的片酬捐出去,導演費也可以捐出去。
首執導筒,任賢齊才深深體會到做歌手的幸福和當導演的辛苦:以前唱歌,自己被很多人“伺候”著,為他安排妥當一切,他隻要上台唱歌就可以了。而導演則是什麼都要自己去做——看景,確定拍攝時間,把控預算、拍攝進度,還有安排演員的檔期……拍攝時間隻能選擇4月到6月,因為澎湖每年10月開始有強烈的東北風季風,一直吹到第二年4月,所有的戶外作業都會受到影響。而7月之後,大批的遊客會湧過來,沙灘上都是人。
2014年5月,劇組好不容易冒著澎湖最強的東北季風搭好景,卻遇到了澎湖有史以來最長的雨季。每天看著窗外,任賢齊不禁滿腹愁緒:怎麼辦?舒淇的檔期隻有一個月。所有的拍攝器材都在台北,而重型裝備隻有大郵輪可以運載。因為澎湖是一個群島,從台灣本島把器材運過來必須靠郵輪,結果在運輸過程中,船長竟突發心髒病,船不得不停了下來。後來,好不容易找來代班的船長把船開到碼頭,又遇上大風。看著茫茫大海,任賢齊突然感到很無助,但他明白,越是這樣,越是需要導演鎮定,如果導演垮了,所有的人都會亂了陣腳。
盡管拍攝過程充滿艱辛,但在片場,作為導演的任賢齊絕不會因為壓力對演員發脾氣,恰恰相反,他的威嚴來自於身先士卒。因為很多離島的拍攝高低落差很大,這樣一來,無疑增加了道具組、場務組搬道具、燈光及升降機的難度,每逢這時,任賢齊絕不會空手而過,他的手裏,永遠有一隻腳架或燈箱。
澎湖七美島的雙心石滬,有“地球上最美石滬”之稱。任賢齊自然不肯錯過這一奇特的景觀。因為風浪很大,拍攝那天,大家一大早就出發,坐了6個多小時的船才漂到島上,重型升降機等拍攝器材也都搬運了過來。不料天公不作美,剛到那兒就下起雨來。無奈之下,他隻有和大夥一起等雨停。
雙心石滬大概有幾十層樓高的落差,空拍組已經把升降機等拍攝設備都布置好,隻等著雨停,天空一透出亮光來就開拍。可耐心地等待了兩個多小時,雨好不容易停了,天卻一直陰沉沉的,拍攝工作根本無法進行。
看著大夥濕淋淋的衣服,再看看陰鬱的天空,心急如焚的任賢齊幾近崩潰。按照計劃,他們在這裏隻有兩天時間,如果後麵再延期,所有的計劃就都泡湯。無奈之下,他隻好在心裏一遍遍地默念:“老天爺,幫幫我……”似乎是被他的誠心打動,不一會兒,他隻覺眼前豁然明亮,抬頭一看,烏雲竟奇跡般地一點點散開,慢慢透出亮光來。
任賢齊知道,頭頂的這片天,隨時有可能接著下雨,他必須與時間賽跑,才能贏得這次拍攝。於是,他果斷地安排兩邊同時拍攝。因為自己是主演,剛剛處理完拍攝事宜,他又立刻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就這樣爭分奪秒地剛剛拍完,頭頂果真又嘩啦啦地下起雨來。
看著細密的雨簾,任賢齊暗自慶幸。拍攝過程中,因為精神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任賢齊並不覺得有多累,而現在拍攝完了,剛放鬆下來,他就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