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被暴雨侵襲了一夜的大地,散發著淡淡的泥土的氣息。
嘉寧城東三十裏,有一片山脈,這裏山脈連綿不絕,雖沒有多少巍峨奇峰,卻也景色宜人。忽然一聲鍾鳴,打破寂靜的清晨。
循聲探去,在群山的圍繞中,一座占地百畝的山門內,不時的傳來陣陣鍾鳴聲。
鍾聲不斷,一個個身著長袍,或背,或拿,或提著長劍的少年,緩緩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向山門內的習武場走去。
這是距離嘉寧城最近的一座山門,名叫七劍門。以劍修為主,劍法變化無常。掌門周末和其他六位長老,並稱七劍。七劍門在此創立不足二十年,便在嘉寧城方圓千裏內,有著不小的名氣。
每日晨光初現,鍾聲起,便是七劍門每日的早課時間。所謂早課,便是七劍門的弟子,跟隨長老們修習七劍門內的劍法,上清劍訣。
上清劍訣,隻是一個很普遍的入門級的劍法,但是對於初入山門的弟子來說,卻是最適合練習的劍法。而且上清劍訣練到深處,絲毫不比二品,甚至是三品劍訣差。
但是,這種情況,百不存一。據說,隻有門內的掌門和六位長老,能夠將上清劍訣發揮出三品劍法的威力。
一代弟子,二代弟子,以及剛剛入門的三代弟子內,根本沒有一人能夠將其威力完全的發揮出來。甚至有些人連一品劍訣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更別提二品了。
和這些前往習武場練劍的少年不同。在七劍門內擁有著不少的雜役,而這些雜役,有的是四五十歲開外,不能習武的普通人,還有著大部分十五六歲的少年。而這些雜役少年,大多是在測試資質時,被上天拋棄之人,所以被記名為雜役弟子,若是有幸得到長老的賞識,便可晉升內門弟子。
鍾聲消散,習武場的方向,不時傳來少年們的哼喝之聲。
一個雜役的院落,苦寒將肩上的兩桶泉水倒入大水缸,見另一個房間,仍是房門緊閉,毫無動靜,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擦了擦額頭上細汗,走了過去。
推門而入,隻見一個少年毫無形象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蠻封,蠻封,醒醒!”
推了推床上的少年,苦寒喚道:“再不開工,等下就沒有早飯吃了!”
“別動,讓我在睡一會!”
蠻封嘟囔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看了看還不願意起身的蠻封,苦寒不由的皺了皺眉,餘光忽然瞥到桌子上放置著的,那把削的極像的木劍,頓時笑了起來,將木劍拿在手中。
“我打!”
劍身拍打在蠻封的屁股上,睡夢中的蠻封,頓時身體一震,捂著屁股坐了起來。
“幹嘛呀你!”
蠻封一臉不滿的盯著苦寒,又看了看苦寒手中的木劍。
“我好心幫你削了一把木劍,就是讓你拿它來對付我的麼?”
“誰讓你不起床?等下要是被老謝頭看到,指不定怎麼責罰你呢!”苦寒眉頭一挑,振振有詞:“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是,我謝謝您了,我的恩人!”
蠻封撇著嘴很是不滿的嘟囔著,從床頭拿起衣服快速的穿了起來。
苦寒手握木劍,挽了個劍花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還在穿衣服的蠻封笑道:“這把木劍不錯,不過你還是快點吧,今天老謝頭讓咱們把外麵的十缸水全部挑滿呢,不然不準吃飯!”
“不是吧?”一聽要將院子中的十個大水缸灌滿,蠻封頓時哀嚎一聲:“那老謝頭是不是隨著頭發的脫落,腦袋也壞掉了?”
苦寒回頭看了一眼無人的院落,皺眉道:“就你話多,若是不小心讓老謝頭聽到了,可有你苦頭吃的!”
蠻封不屑的撇了撇嘴,卻沒有在反駁,因為他在那個老謝頭的手中,已經吃過了不少的苦頭。跟在苦寒身後,將房門外的兩個水桶拿起,隨著苦寒走出了院子。
苦寒二人所去挑水的地方,距離他們的山門,卻是不近,一趟來回至少有兩裏路,更別提這種上下山的路程了。
氣溫漸升,已經送回一趟的蠻封,看著手中滿滿的兩桶水,有些苦惱的道:“你說,當初掌門建立七劍門的時候,為什麼不選擇離水源近點的地方?”
“鬼知道!”苦寒有些氣喘的放下手中的水桶,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提醒道:“不過掌門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多說,不然...”
“我知道,不小心被人聽去,又要受懲罰嘛!”蠻封撇嘴道。
苦寒將石階上水桶提起:“快走吧,按咱們現在的速度,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蠻封擠眉弄眼道:“不是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