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坐下來,命人將鄭綰等人和太監帶至身前。一個人剛要上前推鄭綰,看到隱冷冷的目光後終於放棄了。
馮保道:“小安子,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安德勝便是那太監的名字,已到了而立之年。
安德勝猛的咳了一下,道:“她們殺了人,卻怎麼也不承認。”
鄭綰白了他一眼,接著道:“沒有做你要我們承認什麼,是屈打成招嗎?”
安德勝還要說話,馮保擺了擺手,接過一個人遞過來的手帕,道:“這是誰的?”
蘇陌上前一步,道:“手帕是奴婢的娘親自繡的。”
鄭綰趕緊接道:“回公公,蘇陌前幾日便已經將這手帕贈與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何它會出現在姑姑出事的地方。”說完之後見所有人都看著她,她才覺察到她一直用的我自稱,但是見馮保並沒有怪罪,也就當作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
馮保接著問:“那麼你怎麼證明自己與宮女的死無關呢?”
劉若涵忍著痛,虛弱的道:“回公公,奴婢一早腹痛,鄭綰便出去替我拿藥了。”
鄭綰看著劉若涵,她不知道劉若涵為什麼要幫自己,但是現在總是對她很擔心,她沒拿來藥不說,如果馮保叫人去查禦藥房的太醫們,隻怕也是說不過去的。
果然,馮保看著鄭綰,問:“你去拿的什麼藥?”
所有人都看向鄭綰,等著她的回答。
“我就知道這裏需要我。人未至聲先到。
這句話一出,鄭綰和隱都鬆了一口氣,隱走上前幾乎是強拉著甘鬆跑進來。
甘鬆看著滿地的狼藉,捂著心髒道:“木頭,你又動手了?”說著竟然生生後退了幾步,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真的害怕。可是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鄭綰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要不要這麼誇張。
馮保搖搖頭,真是個活寶啊,忽然明白了過來,道:“甘鬆,你來這什麼事?莫不是也路過?”
甘鬆好笑的看了一眼隱,他就知道這麼糟糕的借口隻有這塊木頭想的出來,道:“我可不是路過,我是來找她的。”說著指了指鄭綰。
馮保在甘鬆進門的時候便已猜到他的來意,便穩穩坐在那裏,等待他的下文。
甘鬆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鄭綰,道:“這是你要的藥,我臨時有些事要你回去等著,這才一會的功夫,誰知再找你時你就被帶到了這裏。”說著做起氣喘籲籲狀,表明他真的有急著找她,原本隻是表演,但是鄭綰卻真的看到了他額頭上的汗,什麼都能偽裝,唯有這汗是真實的,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甘鬆見鄭綰愣神,隻好強拉過他的手,將藥包遞給她。
命懸一線的安德勝忍不住道:“甘大人,這鄭綰真的去找過你?”
甘鬆走到他麵前,道:“你是在懷疑我嗎?”這是鄭綰第一次看到甘鬆如此正經的樣子,竟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安德勝還是低下了頭,他來到這宮裏已有好些年,自然知道什麼人不該得罪,隻是心裏的結怎麼也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