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姑娘不會平白無故約我,二話沒說直接驅車就去了,去法醫科之前,先去了一趟秦局辦公室,和他彙報了這兩天的工作情況,秦局對我還是很善意的,我也隻是出於禮貌過來走走門子,完事兒就直接去了法醫科,李心如已經在等我。
穿上警服的李心如別有一番風味,沒有了昨天的活潑,我盯著她好長時間都沒有把眼神移開。
“你跟我來一下。”
我說,“這麼急著找我來什麼事兒啊?”
“給你看樣東西。”說完便把白大褂披在我身上。
我左右看看四周,“恐怕不妥吧,我來沒通過王安全的首肯。”
“沒事兒,這件事不寫進備忘錄。”四周有攝像頭,我趕緊穿戴整潔,又帶上了鞋套才和她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解剖室。
這是一個極其冰冷的空間,四周已經用消毒水反複噴灑過多次,除了幾台連體的冰箱之外,還有七八張床全部用白布單罩住。
我心想,這丫頭平常在這工作可真不是一般的強大,我隨她來到其中的一張床,她掀開白布單的時候,一具焦黑的屍體裸露在麵前。
我趕緊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你知道這是誰的遺體嗎?”
我仔細地辨認,搖搖頭,雖然遺體開始萎縮,但還是能看出大概來,我確實沒見過這個人。
“三年前城東開始拆遷,但工程隻做到一半便停止了,水泥廠聽說是遷走了,但是老板卻失蹤了,當天挖掘出這具屍體的時候,他身上還有一張身份證,我們比對數據庫,發現他就是之前失蹤的水泥廠老板,叫邊愛民。”
我捂著鼻子問,“能肯定嗎?”
“如果從這張臉去辨認身份證和數據庫裏恐怕是很難認得出來,除非找到家人的DNA,但是我想他身上既然有對方的身份證,想必也八九不離十。”
我點點頭,找到了水泥廠老板就找到了問題的另一個節點,畢竟按照周小妹的說法,當初的男朋友去南方之前將她賣給了水泥板老板,而老板在水泥廠玷汙了她。
“我還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個。”李心如帶著手套將屍體翻了過來。
在那青黑的背部好像被什麼東西劃的麵目全非,“這是什麼圖案?”我不禁脫口而出。
李心如好像在考我,她早已經知道答案,“行了,我實在猜不出來,有話就直接說。”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鬼火嗎?”
“記得呀。”
“我們站在高處的時候,如果將每一處鬼火連在一起,你猜猜。”電光火石般的靈感突然閃透我的大腦,對呀,如果將背部的圖案聯係那晚的經曆,這不是一個六芒星嗎?
我連忙點點頭,看來其中還真有一些聯係,“好了,今天要給你看的就是這個,咱們先出去,回頭我再告訴你另外一個發現。”
李心如將屍體翻轉過來,蓋上,我和她一前一後去了消毒室,用消毒水將上上下下打理幹淨才走出去。
我實在不太喜歡解剖室裏的味道,從前和派出所所長一起來公幹,進去一次好像好幾天都洗不掉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