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安冉走後,這一晃又是四五天的時間過去了,二人再沒有見麵。

“王爺,林縣令求見!”

一日,安冉正在客棧休息的時候,忽然清風在外麵敲了敲門,低聲說道。

安冉手中的動作一頓,旋即便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

清風低聲應道。

沒過一會兒,一個年約二十幾歲,滿身疲憊的年輕人便來到了安冉的麵前。

“臣林念祖,見過景王殿下!不知景王殿下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林縣令恭恭敬敬的跪在安冉麵前,朗聲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明察暗訪,安冉倒是對這位林縣令了解了不少。

雖說為人迂腐,但不失為一個好官。這幾日也是為了天花的事情東奔西走,這一切安冉都看在眼裏。

“本王原就是微服而來,林大人何罪之有?快起來吧!”

安冉的手微微一抬,林縣令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殿下,”林縣令苦笑道,“臣實在是不知道殿下為何此時要來岱山縣,眼下岱山縣的情況您也都看見了,都是臣的錯,是臣無能,才讓百姓平白遭此大難……唉!”

說到這裏,林縣令眼睛裏的神情複雜的很。

落寞,心痛,悔恨,憤怒,種種不一而足。

“林大人,據本王所知,父皇已經下令往岱山縣調了不少草藥糧食等救濟物資,可是為何本王這幾日卻沒發現,很多百姓都是在硬抗著,根本沒有預防之藥?”

安冉緊緊的盯著林縣令,不想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

“哪裏有救濟物資?!”

林縣令瞪大眼睛,失聲喊道:“臣前前後後已經上書多次給皇上,希望皇上能往岱山縣撥一部分救濟的藥草,可是每每都石沉大海,臣還以為是臣的奏折沒有上達天聽呢!畢竟這朝中……可是既然皇上都已經知道了,這救濟物資為何臣一絲一毫都沒有見到?如若不然,岱山縣的百姓們也不至於如此……”

說著說著林縣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

“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個做父母官的無用,愧對百姓啊!”

林縣令哽咽著。

“這其中必定又是有人在弄鬼!”

安冉冷笑一聲:“林大人莫言著急,本王再給父皇發一封密函,懇請父皇嚴加懲處!隻是眼下百姓的情況如何了?林縣令知道的必然比本王詳盡,本王想聽聽林大人的看法。”

“回景王殿下,”林縣令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痛心之色,“前幾日臣還在盡力隱瞞,以免造成城中百姓的恐慌。可是這幾日疫情實在是越發的嚴重起來了,百姓之中已經開始有了流言蜚語,並且有城中富戶開始試圖出城,但是都被臣的人給攔下來了……這是這樣一來,流言便更甚從前了!”

“城中百姓已經有十之一二都染上了天花,就連臣的小兒子,也已經……”

說著說著,林縣令一個大男人竟然當著安冉的麵,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