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見人,先聞其聲,一陣衣袂摩擦的響動之後,蘇清怡歡快的聲音先湧入了眾人的耳朵,沒過兩息時間,蘇清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清怡見過祖母,爹爹,太太。”
匆匆行了禮,蘇清怡不等慕容氏說什麼,便一臉欣喜的轉過頭來,激動的望著木銘宇和竇氏:“大舅舅,大舅母,你們怎麼來啦?”
不是蘇清怡非要分出個遠近高低來,而是蘇清怡實在是太興奮了!
想要找個人說一下好好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動,但是除了身邊的丫頭,這將軍府裏又有誰能讓蘇清怡放心的說心事呢?
所以木銘宇和竇氏這一來,蘇清怡才會顯得這般高興。
“瞧瞧,我們大姑娘心裏啊,還是跟外家比較親,這下子親家大老爺和親家太太該放心了吧?”
謝氏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話說出來,哪裏是讓木家人“放心”,分明是在挑撥木家和蘇家的關係!若不是老太太見多識廣,或是心胸狹小些,想必此時心裏果然會對木家生出嫌隙來罷。
“蘇夫人這話說得可就不在理兒了。”
竇氏瞥了謝氏一眼,針鋒相對道:“清怡丫頭向來是個明事理,識大體的好孩子,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誰對她不好她便對誰不好,用得著旁人放心不放心的嗎?”
頓了頓,竇氏又補了一句:“旁人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清怡丫頭每次來我們尚書府,總是祖母長祖母短的,惹得我們老太太心裏滿心嫉妒,那醋味兒隔著屋子都能聞見呢!”
這話雖是誇張了些,但不得不說,聽在慕容氏的耳朵裏,還是相當受用的。
“不是我老婆子自誇,我們清怡丫頭自然是個好孩子!”
慕容氏一臉與有榮焉。
“咳咳,既然清怡丫頭已經來了,那我也就不多囉嗦什麼了,咱們先說正事要緊。”
木銘宇咳嗽了兩聲,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中掏出一張已經微微有些泛黃了的紙張,恭恭敬敬的遞給慕容氏說道:“請老太太過目。這原是婉之當初嫁到將軍府的時候的嫁妝單子,當然了,將軍府按說也應該有一份,隻恐怕已經過去了這好些年,將軍府的這一份怕是已經找不到了吧,所以我們老太太便吩咐,將我們府裏的這張單子送來給老太太過目。”
慕容氏心中一凜,用眼睛粗粗掃了一遍,發現果然沒什麼問題,這應該確確實實就是木婉之當初的嫁妝單子。
隻不過……
還不待慕容氏問出口,謝氏的臉上早就變了顏色,毫不客氣的開口道:“不知親家大老爺此舉何意?木家姐姐既然嫁到了將軍府,這嫁妝自然歸將軍府所有,難不成尚書府現在還要收回去?這普天之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蘇夫人誤會了。”
竇氏皮笑肉不笑的瞪了謝氏一眼,慢吞吞的說道:“蘇夫人出身寒門,對這京中達官貴人府裏的規矩想是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