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翔向著前麵走去,沒再理會剛剛潑皮耍賴的那個女人。
已經有很多的司機從自己的車裏走了下來,向著前麵走去,前方不遠處,圍聚著一大批的人,交警已經就位,但是救護車卻沒辦法進來,救護車停在遠方閃著紅藍色的光。
“借過。”葉翔從人群裏擠了過去,交警已經拉起了一道防護線,防止有人破壞事故現場,現在他們還在勘察現場的痕跡。
“嘖嘖,這人可真倒黴,剛走出來就被人撞死了,這麼大年紀了,還在馬路上到處晃,這不是找死嗎。”
“看她穿著,就不是什麼有錢人,八成是鄉下來看她在京都打工的子女的,有些人啊,也真是的,不在自己家鄉老老實實待著,非得往大城市裏擠,這又不是擠擠就能進的。”
“死了活該,就煩這種人。”
“那個小女生真可憐,剛剛哭的那麼大聲,現在嗓子都啞了吧,抱著她奶奶,那副架勢,估計是想要宰一頓車主啊。”
“拉倒吧,也不看人家開的是什麼車,保時捷開的上車道的人,還怕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姑娘的宰?”
“唉,可能是碰瓷的,現在是什麼人都有了,為了錢也是不擇手段了。”
“不對吧,我聽說是因為保時捷的車主超速闖了燈,一下子沒刹住車,老奶奶又走的慢,這才撞上的。”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在華夏,有熱鬧看的地方就不缺圍觀的人,而在事故現場,正停著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在陽光之下折射著點點光線,車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吊兒郎當的穿著一身白色西服,斜靠在車門旁,嘴裏叼著一根煙,耳朵上還帶著白色的耳釘,手指上套了三枚金色的戒指。
在距離保時捷前方不遠處,地麵上滿滿的都是鮮血,一個長發的穿著學生服的女生低垂著頭,懷裏抱著一個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老奶奶,女生的肩膀不時的微微顫抖,她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擦幹淨老人臉上的鮮血,但是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老人閉著眼睛,沒有動靜,身穿著有些破舊的大馬褂,原本蒼白的頭發此時此刻看上去一片殷紅。
“唉唉,說你呢,想怎麼樣啊,想要錢就開個數,不要哭哭啼啼的,哥哥我最見不得女人哭,沒辦法,唉,就是心太軟。”斜靠在保時捷上的那個男人滿臉臭屁的笑容,對於自己撞死了人這件事情,一點內疚感都沒有。
“快點說啊,不要在這裏堵著路了,你裝著這幅樣子,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嘛,想要多少你說,哥哥肯定會讓你滿足的爽歪歪的哦。”男人挑著眉,看著前方女生抽泣的身影,滿臉賊笑。
周圍的男人大都會心的發出了笑聲,人情冷暖,一眼便知。
人生更像是一個帝國,從建立,到輝煌,再到落魄湮滅。
輝煌時誕生了一群虛偽的擁護者,沒落時見證了一批忠誠的信徒。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暖心的,隻能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