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翔低頭看了看樓下,剛好看到了楊景天走出圖書館,向著校園外走去。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在天台的事情而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葉翔目光一寒,手袖之中,一張畫著小醜的紅色卡片陡然從中露了出現。
葉翔指尖夾著這張卡片,卡片上麵小醜咧著嘴巴,笑的開心而又森林,似乎是站在地獄門前迎接著下一個即將死去的亡魂。
“楊家景天,你的身後,到底是誰。是楊青龍,還是楊青帝,又或者,是楊坤雄?”
葉翔喃喃自語,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背影,從這裏到楊景天大概有百米的距離,而葉翔舔著嘴唇,手中的卡片不斷地在他的掌心旋轉,如同一把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屠刀。
走在下麵的楊景天額頭上有些許的汗液,他每一步走的遠沒有他表麵上那麼的輕鬆愜意。
他始終能夠感覺到來自於遠方的殺意,如同冰冷的海潮一般在他的身後不斷地翻湧,更好像隨時都可能將他徹底的吞沒。
終於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楊景天抬起頭,轉身看了眼圖書館頂端,那裏,葉翔趴在護欄上,冷冷的看著他。
楊景天再次轉身,向著校園外麵走去,明明是夏天,但是這一段路走的楊景天是冷汗泠泠,後背早已濕透,有風吹過,居然還會感覺到寒冷。
葉翔收回目光,手中的那張卡片終歸還是沒有任性的飛出去終結楊景天的性命。
一方麵是因為葉翔不打算將學校當做殺人的地方,他還想有一個平平常常的校園生活,這可能將會是他最為愜意的時光了,自此之後會是何種情況,葉翔自己也不知道。
另一方麵則是來自於楊家的壓力,倘若剛才自己真的出手了,恐怕也不一定能夠真正的將楊景天給留下來。
葉翔環視了一圈自己身處的這個有些空空蕩蕩的天台,如果真的下了殺手,那麼隱藏在暗處的人,會以何種情況出現?
“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人類總是在不斷地想要將別人踩在腳下,蹬在別人的臉上向上爬,然後站在高處,笑著將腳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送入地獄。”
葉翔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慵懶,更多了一份歎息的味道:“誰都想要登高望遠,但是卻很少有人真正能夠走到自己所預期的位置上麵。”
“中學時候語文中學文,《愛蓮說》,陶淵明給自己寫自傳,‘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語文老師是個年過五十的老人,他大讚陶淵明這種淡泊名利,拋卻凡塵一切富貴的超然心態。那時候我也覺得自號‘靖節先生’的陶淵明當得‘靖節’二字,但是越長大越明白了很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