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難得來一次的年輕老板站在窗戶口前麵,蒼白的臉上顯得很是溫和的樣子。
他的手裏拿著一杯熱茶,雙手捧著,似乎並不能感覺到茶杯的灼熱。
他的樣子似乎是在沉思,又或許是在回憶,周遭的一切都在變化,他卻守著這個地方何止十年光景?
回憶慢慢,隻是時光從來懶得等候任何人。
敲門聲輕輕響起,是帶有節奏的,輕重緩急的三下敲門聲。
這是他和林小冷經理之間一個不成文的默契,因為這樣可以不至於在他思考的時候被打斷思緒。
年輕老板坐在了椅子上:“進來吧。”
林小冷推門而入,手裏抱著厚厚的一疊文件:“老板,這是你不在的時候的賬本,還有這個,是關於出售望月樓台的合約。”
林小冷將懷裏的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站在一旁。
年輕老板點點頭,從第一本賬本的第一頁開始看,他並不著急,看的也並不是很快,雖然這個望月樓台貌似已經快要被出售了,但是他還是想要看一看這麼長時間,望月樓台的經營狀況如何。
一方麵是天性使然,骨子裏就流淌著的就是帶著一些偏執的血液,不苛求完美,卻始終要求自己的去將一切變得完美起來。
另一方麵,也算是老師批閱試卷,而麵前的林小冷,則是一臉帶著稍許緊張的呆在他的桌子前麵。
她更像是一個交了作業的學生,正等待著老師的打分。
這份答卷,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完成了,隻是她始終明白,即便自己再如何的努力,或許永遠也無法達到他的標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掛在牆麵上的時鍾,時針走了三格,一共過去了三個小時。
林小冷總共為年輕老板續了五杯熱茶,每一杯都是濃茶,沒有茶香和甘甜,隻有深深厚厚的苦澀味道。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板鍾情於濃茶,就像她不明白,世間居然會有女人會拒絕老板這樣的男人嗎。
優秀的足以令上天嫉妒的存在。
終於,當時針再次繞場一周的時候,年輕的老板總算是看完了整整五冊的賬本。
他閉上了眼睛,心裏暗自琢磨和計算,無數的數字在他的腦海裏高速而又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又過去五分鍾,終於,他睜開了眼睛,吐出一口氣,目光淡然的看著站立在自己跟前的林小冷。
林小冷滿臉緊張的看著老板的臉,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深怕下一刻從他口中出來的是批判和打擊。
年輕老板看著林小冷這樣子,突然笑了起來:“雖然和我的預期還有一些差距,但是憑你的能力能夠做到這一步,倒也算是認真負責了。”
聽到年輕老板的話,林小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微微的一陣沉吟之後,年輕老板看著林小冷,詢問道:“這些年賬麵上的收益大概是兩千萬左右,但是我很好奇,你覺得望月樓台的實際價值應該是在什麼方麵?”
“除了會員費以及各項酒店服務之外,望月樓台最大的價值恐怕是在聯合,它更像是一個平台,一個足以讓很多同類人聚集在一起的平台,而且由於前幾年那人的到來,更是讓這邊在無形之中提升了一個檔次。”
林小冷認認真真的回答著年輕老板的問題,隻是年輕老板的臉上好像並沒有過多的讚揚。
林小冷口中的那人,自然就是太。子。黨中小太。子之一的王醉生了,那人的出現不僅是讓望月樓台的地位得到了鞏固,更是讓它能夠吸引一些更上檔次的人的到來。
雖然現在的望月樓台還是不能夠和那幾大會所的影響力相媲美,但是無論如何,一個貌似酒店樣的地方,能夠發展到現在這般模樣,也著實不易。
更為關鍵的是,望月樓台的地位始終是處於中立地位,而因為幕後老板身份的關係,這麼些年倒也沒有不開眼的敢來找茬。
年輕老板站起身,搖搖頭:“你還是看的太淺了,實際上我也沒想到望月樓台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普通的商人能夠看到利益,精明的商人能夠看到利益和風險,神一般的商人,除此之外,更應該看到利益和風險之外的網。”
“這不僅僅是一個平台那麼簡單,不過都無所謂了,既然都打算賣了,我也就懶得琢磨了,那些家夥都想要拉我下水,拉我去站隊,但是你老板這麼英明神武的男人,怎麼可能那麼乖乖的跑去給人當槍嘛,那也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