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小甲殼蟲嗖的一下子,和一輛本田以隻剩下五公分距離擦身而過!
絕對的速度,絕對的耐力,絕對的自信,以及超越了一切的自負。
阿武滿臉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車窗前不斷飛逝而過的景色,那一個個陌生的街道,一個個陌生的人群,車流,都在他的雙眼之中不斷地飛逝而過。
耳畔是王暖暖時不時發出來的驚恐的叫聲,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可憐,卻又可愛。
阿武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的疼痛,這絲疼痛來的快,一閃而過,卻綿綿不絕,柔柔的,像是一根針一樣,一下一下的插在他的胸口位置。
阿武皺了皺眉,眼神深處流露出了一抹哀傷的情緒,而始終被車速給驚擾著,在那邊不斷地驚呼,大喊著要親手把阿武給剁了扔進湖裏喂魚的王暖暖也感覺到了車內非同一般的氛圍。
就好像太陽突然落了山,然後再沒有升起來,於是周圍一片冰冷和黑暗,讓人總是忍不住的去想念曾經見到過的一朵孤獨和無助的花兒。
綻放在無人知道的地方,獨自一朵,堅強的,不讓別人發現的,哪怕是有著傷心和難過,卻很好的能夠隱藏。
又是一個路口,前方來往車輛飛馳,一輛輛車子像是一道道的虛影在晃動。
阿武沉默的將油門踩到了最底層,轉速表飛速的狂奔,發動力的嘶吼聲像是脫了韁的野馬。
狂躁的速度,令人仿佛能夠看到死神的鐮刀。
這次王暖暖卻沒有驚叫出聲,或許是因為早已經麻木了,又或許是因為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什麼不同的東西。
這股叫做哀傷的情緒在整個車廂之中彌漫而出,以阿武為中心,不斷地擴散著,連帶著帶來了一種能夠讓人感覺到安靜的氛圍,那是安全感,是一個男人可以帶來的安全感。
始終緊跟在粉紅色小甲殼蟲車屁股後麵的劉餘鬆一個急刹車,方向盤直接打死,手閘拉起,那輛寶馬Z4在街道上畫了整整一個半圓,這才勉強的停了下來,也就是在他停下來的瞬間,一輛裝滿了貨物的噸位級大貨車從路口那邊開了過去。
隻差一點,最遲不過零點五秒鍾,他劉餘鬆假如沒有及時的做出這一切的舉動的話,必定是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剛剛在鬼門關麵前走了一圈的劉餘鬆坐在駕駛位上,滿臉蒼白,額頭遍布著冷汗,他看著已經消失了的那輛粉紅色小甲殼蟲,臉色突然有些木訥。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剛剛那輛小甲殼蟲精湛到令人嫉妒的技術。
該有怎麼樣的冒險精神,精神心態,以及對於汽車的掌握力才能夠一遍又一遍的擺脫死神的鐮刀?
“真是個瘋子。”
劉餘鬆靠在車位上,仰著頭,喃喃自語著,心有餘悸,心髒還沒有完全的平靜下來。
另一邊的阿武,油門加到底了之後,車速依然不減,來往的一切越發的快速,直到最後,全都是幻影。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我到底在想什麼,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