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丟下了手中的砍刀,轉身向著來時路的方向跑去。
沒有人不想要活下去,活下去,或許就是世間最為美妙的事情了。
還有什麼能夠比生命要更加的美麗嗎。
沒有什麼能夠比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更為美好的事情了。
人生路上,挫折那麼多,隻要能夠活著,那麼一切就都不算是太糟糕。
一人崩潰了,很快,這種恐懼和崩潰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的在人群裏麵蔓延了開來。
所有人都開始掉過頭,向著樓下跑去。
他們要遠離眼前的這個受染著鮮血,卻笑的格外詭異的年輕人。
葉翔將亞斯塔羅從古楊的腦袋裏麵拔了出來,然後從古楊胸前的小口袋裏麵抽出了他隨身帶著的一張白色的小手帕。
或許古楊原本是準備去出席一場有著美女和美酒的酒會,隻不過臨時知道自己的到來,所以這才帶著人跑來圍堵?
葉翔可不關心這些東西,他擦拭了一下亞斯塔羅,亞斯塔羅的刀鋒上麵寒芒清冽。
擦完了刀,葉翔淡漠的說道:“走吧,這邊的事情結束了。”
身後的小染不發一言,看著葉翔背影的好看的眼眸裏麵更增添了一抹奇異的色彩。
剛剛葉翔殺人時候的冷靜和決絕,就連小染都不得不為之膽寒。
那該是看破了多少生死才能夠有的態度?
小染沉默的跟著葉翔走向外麵。
安全通道裏麵,原本塞滿了人的地方,這個時候卻格外的冷清。
樓梯到裏麵隻有葉翔和小染兩個人,大廈頂樓的火勢開始擴大,可能是終於燒到了電路線的緣故,所以發出一連串爆裂的聲音。
“有時間解決這些令人煩悶的蒼蠅實在是一件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葉翔語調平穩,走在階梯上麵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
“他已經妥協了,你們華夏人不是講究做人留一線嗎。”
小染好奇的問了一句。
“留一線?”
葉翔搖搖頭:“無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沒有必要去和他賭。要是真的,他兒子以後就能夠安安生生的了?我可不想有一個總是惦記著我腦袋的人存在,另外,如果我真的讓他的天狼幫在妥協之下覆滅,對於王牌而言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隻有經曆過戰鬥的狼群才能夠有資格去角逐更大的領土,如果一切到手的太過簡單,奮鬥還有什麼意思?”
小染閉口不言。
出了這個大廈,頂樓的位置突然傳出一陣又一陣巨大的爆炸的聲音。
無數的玻璃被震碎,玻璃碎片像是下雨一般從天而降。
街道之中的人群開始變得慌亂起來,無數的人大聲喊叫著跑到了一邊。
頂樓的火勢越發的大了,很多人站在遠處圍觀著這邊,他們抬頭看去,隻能夠看到一篇火光。
葉翔剛剛上了車,就聽到了來自於街道另一邊的警笛聲。
不知道是誰報了火警,打了110。
警車和救火車一起來到了現場。
警察下車開始拉警戒線,消防隊員下了車,立馬開始準備滅火。
葉翔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的瞳孔之中,是混亂的人群,以及正在燃燒著的熊熊的火焰。
那毀滅一切的力量,足以令人感覺到瘋狂的味道。
火勢繼續擴大,大樓頂層不時的傳出了爆炸的聲音。
那些死在了頂樓的亡靈,這個時候,是在歡呼還是在悲泣?
葉翔發動了車子,反轉了車頭,絕塵而去。
依然是林肯公園的《somewhere-I-belong》。
我屬於哪裏?
葉翔單手駕車,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這次開的並不快,或許是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的緣故。
今晚開始,不出意外,天狼幫剩下的殘餘勢力將會逐一遭到王牌的血洗和清理。
等到明天,該消失的終歸會消失,死人是最為忠實的沉默者,沒有死屍能夠說話。
葉翔有些累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
做完了事情,葉翔整個人沉靜了下來,像是來時的時候一樣,沉默不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呆。
最為忠實的思想者的雕塑,隻有在最為寧靜的夜色之中才能夠摒棄塵世間的喧囂和疲倦吧。
驅車上路,遠方在哪?
沒有歸屬,似乎一直在漂泊。
殺人也好,幫人也罷,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有目標和動機,繼續向前。
誰人曾言,人生如戲。
率先死去的人,不過是餓死的戲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