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翔乘著電梯下了樓,在大廳裏,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不時投來或是羨慕,或是嫉妒,或是好奇的目光,有幾個女白領更是毫不顧忌的拋著媚眼。
葉翔徑直走向大門,開了門,上了車,換了一套運動服,脫去了燕尾服的葉翔,看上去更加像是一個鄰家男孩,少了如同貴族般的清冷,多了一絲陽光的味道。
葉翔沒有開那輛拉風到爆的瑪莎拉蒂,換了一身衣服的葉翔,沒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他緩步的走在人行道上,看著這座不知道應該說是熟悉還是陌生的城市,那大街小巷裏的場景,放在葉翔的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意味。
當年需要仰視才能夠看到的商場,對於如今的葉翔而言,蹲下身子都能夠夠得到,時間被拉長,所以孩子會成長,他們會慢慢長大,慢慢變得強大,以前追著小夥伴在街頭巷尾裏到處打鬧,沒有煩惱的日子,早就沒有了。
他走在人群裏,卻又與周圍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他與他們之間,隔著的,不隻是一道道寬闊無望的洪流,更多的是對於世界所理解而出的信仰。
他不信神,不信命,不信耶穌,不信上帝,他曾在梵蒂岡大教堂,親手將那個聒噪的教父大人的腦袋按進了裝滿紅酒的酒桶中,直到把他灌得爛醉如泥,鼻孔裏都冒著酒氣的時候,他才罷休。
有時候他會感覺到孤獨,當坐在五角大樓頂端,拿著最為強力的狙擊槍靜默的等待獵物的時候,他會突然的感覺心中滿是空洞,就仿佛是被霰彈槍在心口開了無數槍,那些細小而又散漫的子彈,洞穿了他的心髒,鮮血一滴一點的流淌,緩慢而又執著。
最初的時候,他會想念,會懷念,會突然孤獨的笑起來,笑容哀傷,帶著自嘲的意味,扛著機槍,像是最為驕傲的浪蕩子,走在最為黑暗的邊緣處,在其他人上課上學忙著追女生忙著向父母要錢的時候。
他早就默默的收起已經開過了的槍,在上一秒鍾,也許槍膛裏的那顆子彈,已經洞穿了某個倒黴人的腦袋,巨大的衝擊力,會讓那人整個爆裂開來,他是死神的使者,是優雅的貴族,是一匹狼,一匹即便滿身傷痕也從不停下腳步的狼。
他會累,會疲倦,但是始終有信念催促著他前進。
他想念家鄉,卻不得不四處流浪。
他是殺手團隊——王牌的最後一張紅牌。
沒有人見過他哭泣,因為他始終能夠保持優雅而完美的微笑,他可以給人溫暖,給人希望,同時也能給人最為徹骨的冰寒,比之掩埋在極地下方幾百米深的冰床更為嚴酷的寒冷,他是死神的代言人。
喧囂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一切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時間的逆流,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緩慢,緩慢行走的人群,緩慢流淌的時間。
人潮被切割,如同電影裏突然靜默的場景,一切好像被定格開來。
“王牌中的紅牌,撒旦——路西法,就是你嗎。”流利的英語在葉翔的耳邊響起。
葉翔站住身子,他的前方,一個滿頭金發的帥哥,正微笑的看著他,他穿著牛仔褲,可能因為尺寸不合適的原因,讓他整個腿看山去繃得很緊,他的小臂上是一隻青色的蠍子,蠍子的鉗子張開,尾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