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書生、老許都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果然如龍四爺所說,所中的鬼毒根本檢查不出。書生和老許被阿土傷到的都是皮外,擦了點藥就沒事了。而我的肋骨沒斷,但是左邊有兩根有些錯位,消化道輕微破損。住了幾天院,拿了一些藥就讓我回家靜養。
書生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賓館,說為了防止小土鱉再來偷襲,咱們還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吧。我和書生、老許住一個套間,四爺自己住隔壁的一個房間。
在養傷的這幾天,我們三人和四爺也逐漸熟絡了一些。龍四爺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書生每次將他擠兌急時,他都會默默走開。書生說,這四爺肯定沒媳婦兒。這麼沒有幽默感的人,有了媳婦兒也得跟灑家這樣瀟灑英俊、風流倜儻的爺們跑了。我才不像書生那板人似的叨叨沒用的,我總是借機問四爺一些關鍵問題,比如聖龍教、鬼族、梓木盝的情況。龍四爺開始並不願多說,後來反複逼問下,總算透露了一些。
按照龍四爺的說法,當年聖龍教是由徐福在其師父鬼穀子授意下創建的。而聖龍教建立之初便設定了組織結構和終極任務。聖龍教是由族長統領,族長保守著梓木盝和“天大的秘密”。至於這個天大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梓木盝中保存著什麼,除了族長,他人一概不知。龍四爺說他也不知道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我們當時機緣巧合打開了梓木盝,裏麵除了內壁有刻字外,什麼都沒有,四爺是知道的。隻是最後依然被阿土搶走了打開的梓木盝和拓紙。書生和我當時雖然看的很仔細,還默念了幾遍,但經過阿土一番蹂躪,疼痛加恐懼讓我們實在記不得拓紙的內容。
不過,老許不愧是學者,文字又是他翻譯的。他對拓紙的內容記憶猶新,拿起筆就重新默寫了出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一二開三,萬物初安。龍起祖庭,綿延千裏。風雨突來,所循周理。古有至寶,又附徑錄。巧若命定,可安限數。千裏奔波,萬重機要。所為極致,終成至極。”
我、書生、老許加上龍四爺,坐在一起,仔仔細細念著這幾句讖言般的句子,試圖解開其中的奧秘。
老許說,前兩句並不是梓木盝內壁原來刻得句子,隻是因為意思相近,老許引用了南北朝時期《千字文》的頭兩句來翻譯。
書生說:“老許,你這行啊,還帶意譯的?你還是直譯吧,夏總和四爺可沒我這麼有才華啊?他倆可不像我這樣能聽懂你的意譯。我那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你可拉倒吧。照你說的這麼有才,那你自己來翻譯啊。”我就看不慣書生這自戀的態度。
老許一看我們又要跑題,趕緊拉回話題,接著給大夥翻譯:“那梓木盝內壁上的文字雖然是先秦小篆,但是好像刻字的人有意用艱澀生晦的詞語來表達意思,也許是為了掩蓋什麼。這幾句的意思其實是,在深邃的天空和厚重的大地上,時間和空間都是恒定且荒涼的。後來先天大道從無生有,從有生眾,從眾而生萬物,萬物不斷繁衍。龍脈起於祖庭,蜿蜒匍匐數千裏。但是疾風驟雨突然來臨,遵循的都是既定的法理。上古有一寶物,並附有去往的路途記錄,如果命中注定,就可以度過這個劫難。隻是前方路途遙遠,機關重重。一切都做到非常非常好的話,一定可以成為一個極數。”
龍四爺依舊那副淡然的表情默然想著什麼,嘴裏低聲念著“巧若命定,可安限數”...我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背景並不簡單。
書生想了想,說:“這段話裏疾風驟雨說的應該並不是真正的風雨,而是暗指一件如暴風雨般的事,比如一個壞人或者一件壞事,這個壞的東西要來,並且是按照上天的意思是必須要來的,但可以尋找一個寶物,這個東西可以幫助命中注定之人來度過劫難。當然,就像唐僧取經一樣,肯定是困難重重啊。隻是這最後兩句的‘所為極致,終成至極’到底指什麼呢?”
我們四人,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書生、老許三人討論了半天也猜不到最後的兩句話到底指什麼意思。而那四爺依然低頭不語,在那發呆。
我說:“聖龍一族的任務就是在保守一個秘密和這個梓木盝。這個梓木盝裏原本應該有東西,至於是什麼,後來又為何不在裏麵了,這些都不得而知。但是那個秘密,族長應該知道。也許等四爺找到族長的下落,就能知道其中的內情了。這個梓木盝內壁上的文字,會不會就是那個被守護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