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一番生與死的感情深陷之後,紅胡老者也是恢複以往的清明之色,不過稍微有些敏感的人就會發現,在其那渾濁的眸子之中,似是多了些之前不曾擁有過的淩厲,蒼老的臉上皺紋密布,仿若是一夜之間就老了數年般,有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傷痛之色直透而出。
雖說外邊天際之上已是驕陽高掛,處處都顯現出了生機盎然的一麵,讓人看了心生感觸,大天之下,萬般美景,可是人世間卻充滿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在這個美好天際之下,生活有時又是那麼的殘忍。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隻有適者生存,實力代表了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可以顛覆所有的人性,並沒有人會對你施舍任何的憐憫,失敗者都是以最為慘烈的結局而收場,隻有在踏著堆積如山的白骨,越過血浪彙聚而成的大海,經曆過無數生與死,火與血的廝殺,終才能走上巔峰大道的寶座之上。
隻不過,待到回首遙望之時,或許生命之中已是失去了太多寶貴的東西,驟然是得到了想要的,其實也並不快樂。
朝陽之下,天勝宗仿若已是煥然一新,在經過了一場劫難之後,盡顯那勃勃的生機,早在一天之前,宗內弟子都是懷著劫難之後喜悅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舉宗上下都是忙著收拾了一番,方圓之內所殘留下的屍駭、血跡,也都是被盡數的清理幹淨。
天勝宗倒是與著之前別無他樣,並沒有改變什麼,唯一變的,隻是那高昂的士氣和萬眾一心的團結,隻不過在空氣之中,還隱隱的流露出了一縷淡淡的硝煙氣味。
古樸的大殿之上,吳昊一幹眾人井然有序的分坐在首座之下,然而,眾人臉上都是一片憤懣之色,遠遠沒有那劫難過後喜悅之情,氣氛沉重而又壓抑,在這種極度讓人抑製的氣氛之下,眾人默默不做聲。
首座之上,天霸虎一臉陰沉的掃視了下方的眾人,腦海中卻是飛快的在旋轉著,一雙修長的手指不時的敲打著石座椅,就在這般極度壓抑的氣氛等待之下,約莫半柱香的時間。
轟。
胡老者豁然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眾人淡淡的道:“我知道各位也是為難,這次是我個人的陳年舊怨,也需要我自行解決,所以也就不勞煩各位了,赤火就此告別了。”
話罷,就要向外走去,吳昊卻是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前者的身旁,一把將其抓住,低聲道:“師傅,稍安勿躁,看下宗主是怎麼一個說法,再做決定不遲。”
果不其然,在吳昊的話語剛落,首座之上,天霸虎的聲音響起:“道兄不必心急,且容我想片刻,那烈火國的國君可不是慕天可比的,此人心性殘忍,手段過人,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且不說他本人,就是在那烈火國內,就不泛各路高手,所以就這般貿然的前去,以烈火那過人的手段,必會將我們都強行留下,到那時,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聽了天霸虎的話語,紅胡老者也是深深的吐了口氣,頓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了他一會,才是沉重的道:“我也知道你的顧忌,隻不過,你以為天勝宗能夠置身事外嗎?以我對烈火的了解,他一心都想統治這方圓千裏之內的所有的修真門派,以他那過人的手段,這次雖說是吃了一個大癟而歸,但是有了這開頭,那就會有第二次,到時你有自信能夠再像這次一樣,抵擋住他本人和那數以萬計的大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