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沈林隨便找了一輛車,回到了別墅區,劉世達的事情就算是解決了,至於天亮之後,李宗仁怎麼和他們解釋,就是李宗仁的事情了。
沈林下了車,找到了自己的家,一切都被黑暗籠罩,確顯得是那麼的和諧靜謐,沈林輕輕一躍,翻入了院牆,在他落地之後,馬上就驚動了赫連奧蘭,這老女人飛身而出,身體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了沈林的身前,用一支飛鏢指在了沈林的脖子上,這老娘們的實力還真不錯。
赫連奧蘭看清楚了是沈林,不由的有些驚喜,說道:“沈老大,事情辦完了?”
沈林歎了一口氣,道:“事兒是一件接著一件,蘭姨,現在我回來了,韓月跟著我,沒什麼事兒,你得幫我辦一件事情。”
赫連奧蘭挑起眉毛,等著沈林往下說。
沈林繼續道:“天朝宗門協會的十二位理事被殺了,死在龍雀刀下,這把刀原本是我用的,現在,我覺得,是我熟悉的人用這把刀在幫我出氣,其實這是在惹事啊,你幫我找找看,找到了這個人,想辦法讓她見我一麵,如果不來,您幫我告訴她,那些人的命,不值她的一根手指頭,她出了事兒,不如要了我的命。”
赫連奧蘭一邊點頭,一邊問道:“沈老大,你知道是誰了?”
沈林歎氣道:“大概知道了,蘭姨,就拜托你了,這個女孩兒對我很重要。”
赫連奧蘭還是沒有離開,而是抬頭問道:“那小月呢?”
沈林咬了咬唇,道:“韓月和她不一樣。”
赫連奧蘭搖搖頭,道:“沈老大,你記住老婆子的一句話,天下有多少癡情的女子,就有多少負心的漢子,負人心,是當不起的。”
沈林點點頭,道:“晚輩記下了,請放心吧,這件事情,還麻煩您了,我手裏,是真的沒什麼人可用了。”
赫連奧蘭這才飛身而出,眨眼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嶽狠的十二理事被殺,一直是壓在他心頭的一件事情。
其實十二條賤命沒什麼,但是他猜到了,這件事情一定是秀秀幹的,她這樣大肆殺戮,發生了事實,就會給張玉雲那些人落下口實,張玉雲現在一定在想辦法剪掉自己的羽翼,秀秀這樣幹,之後一定會遇到大麻煩,必須得阻止她。
沈林心中漠然思量,在進入房間之前,他坐在了門口,揉揉有些發昏的眼睛,就坐在了那裏,看著眼前的黑暗,想起了曾經和秀秀一起的時光,自己和秀秀到底是一個什麼關係呢?思來想去,還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起身緩緩的走進了別墅,打開了客廳裏的燈,窗戶前,筆墨紙硯在那裏擺著,沈林上前看了一眼,發現墨痕還未幹,上麵畫了點點紅梅,很簡單,但是很有意境,看得出來,是韓月在學畫,很有天賦,隻是,花瓣和花蕊沒有連著,有些若棄若離的感覺,好像,就是自己和秀秀的那種感覺,沒有對方不行,但是也不能靠得太近。
沈林心念一動,提起了筆,在一個絕佳的位置,寫下了幾行字:
前世,我為青蓮,你為梵音,一眸擦肩,驚豔了五百年的時光。花綿綿而綻,音靡靡而繞,低眉含笑間,誰的深情絢爛了三生石上的一見傾心?
今生,你為高山,我為流水,長風為歌,幽弦清音,水流脈脈,嶺秀傾情。你一襲灑脫,溫柔了我的眉彎,心舟過處,誰的呼喚柔婉了誰的一簾幽夢?
沈林落筆的時候,韓月一席海藍色睡衣,光著腳走了下來,在沈林的身邊,她看著自己的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沈林,想起了那個女孩兒,就想畫一畫,畫的不好。但是你提的這些字,是真好看啊。”
沈林回頭看著這具如同水晶般玲瓏的身體,心神微動,道:“我也想起了她,抄了倉央嘉措的詞,這個丫頭,是出生在釋家,佛門弟子。”
韓月點點頭,看著沈林,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害怕呢?”
沈林點點頭,道:“是有些害怕,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有兩件,第一,是墜入魔道的佛;第二,就是心變了顏色的女人。秀秀把這兩樣都占齊了,真不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亂子。”
韓月搖搖頭道:“她不會對你變心的。”
“可是她卻對天下人變了心,我寧願她負我一個人,也不願意讓她為了我背棄天下人。”
“唉……世上有很多無奈,我們都無法改變,隻能一步步的走,一步步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