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林的臉色有些怪異,教務主任,心理輔導老師,還有高博幾位根本不懂沈林世界的人,都傻乎乎的看著沈林,憋了半天,說道:“不懂你在電話裏說些什麼。”
沈林說道:“我要請個長假。”
教務主任問道:“多長?”
沈林歎了口氣,道:“也許一年半載,也許十年八年,也許,就不回來了!”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沈林出門去了校長室。
校長正立在窗前,沈林進去的時候,他歎了口氣,說道:“不知不覺的,都要入秋了。”
沈林笑了笑,站在了校長的身邊,說道:“沒辦法,日子就是這麼一天一天的過的,該走的人留不住,不該走的人,想走也走不了。”
校長扭頭看向了沈林,說道:“從你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肯定呆不長,但是意義非凡啊。”
沈林將雙手放在了衣服兜裏,說道:“是啊,意義非凡,我也知道我肯定待不長,來的時候,我以為,這裏對我影響最深刻的,會是我的那些學生,但是沒想到啊,記憶最深的,竟然會是孔老師。”
校長問道:“那韓月老師呢?”
沈林撇撇嘴,道:“對她是不會有記憶的,因為她已經和我綁在一起了,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帶她走。”
校長點點頭,說道:“好好的安撫一下你的那些學生吧,你記憶最深的,不會是他們,但是,你將會是他們最深的記憶。”
沈林搖搖頭,道:“我不會見他們,他們都是好孩子,不用安撫,校長幫我轉告給他們一句話,多讀幾本書,多去幾個城市,多看幾個人,九分險惡,不能忘一分善心。”
校長笑了笑,說道:“我說話,他們是不會聽的,既然不見,那就留下一些東西吧。聽說你的書法不錯。”
沈林低頭,微微笑了笑,說道:“行!寫完了就走!”
“可以!”校長給了他一支大筆,一米多長,這可要一定的功力,手腕兒,得有可以切金斷玉的力量,才可以控製住筆動。
就在校長室裏,沈林搖搖晃晃的把大筆沾好了墨水,在平鋪在地麵上的宣紙,寫下了一章行草,以“悲歡離合,富貴貧窮”開頭,以“動於心,止於天,方可於天地合”收尾,一共三十幾個字,合成了一副《勸誡書》。
沈林甚至沒有去和韓月道別,那一夜,他隻是去了成大器約定的地方,沒有說話,喝了一斤白酒,吃了兩隻雞,然後看著那個被自己下了藥的成大器調戲服務生,拍下了幾張照片,他用那把象牙雕琢的槍,打穿了成大器的心髒旁邊的位置,死不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幾個服務員眼睜睜的看著沈林殺人,報了警。
李宗仁和吳晴晴趕來,質問沈林為什麼殺人,沈林隻給他們看了看自己一手偽造的照片,他們就明白了。
沈林毀了照片,帶著李宗仁和吳晴晴離開了這個城市。
那一晚,龍麒麟推波助瀾,沈林成了殺害朝廷命官的凶手,全國通緝,李宗仁和吳晴晴卻死心塌地的跟著沈林出了國,為官為民,都不如和沈林快意恩仇來的痛快。
那一晚,韓月捧著沈林用過的大筆,身邊放著沈林留下的那把象牙槍,和飛刀,在沈林寫過的字前,怔怔出神了整晚,天亮的時候,才淚流滿麵。
那一晚,隻和沈林有過一麵之緣的成丹丹同樣哭了整晚,用一支和沈林用過的同樣大小的毛筆,寫了同樣大小的一副行草,以“成丹丹誓殺沈林”結尾,的《誓殺帖》。
那一晚,吳青青,石磊,李鵬飛,魏大勇四個學生就守在了那根叔門口,因為他們一直都覺得,沈老師在根叔的家裏的住著,但是,房間裏空了,孔琳琳老師死了,沈林走了,根叔被他的一雙兒女接走了。四個學生一點兒都不難過,隻是有些恨自己沒本事,他們知道老師肯定是去幹大事了,自己卻幫不上他一點兒忙。
但是“出人頭地,獨當一方”這八個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內心,不是說他們有多大的覺悟,全是為了可以幫沈林一把而已。
三天後,上韓市又下起了雨,而且雷聲大作,南方城市,整個夏天沒有多少雨,眼看入秋了,老天爺似乎要把明年的雨也下完一般,幸虧不是一個農民的城市,否則,遭殃的又是百姓。
韓月在屋子裏一陣陣的幹嘔,沈林走了之後,她就辭職了,不想去學校,身體極度的不舒服,她暈倒過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坐著淩飛燕,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她懷孕了,肚子裏有了沈林的骨肉。
淩飛燕要把她帶到沈家的山門,但是她隻想在這個城市等待沈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