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隻覺得又來到了一片世外桃源,為什麼要用又呢?在六狼山的時候,雖然窮山惡水,可是自己活的開心,那是一片世外桃源;湘西留香山,沒有外界世俗的侵擾,也算是一片。之後就是這裏,六環外的村落,空氣清醒,鳥語花香,又特別的接地氣,所以他醒來的時候,吐出一口酒氣,心情舒暢。
如果能一直這麼舒暢下去該多好?可是清醒過來之後,一股疼痛猛然刺入了他的心口,因為,韓月那張揮之不去的臉頰,刺入了他的內心。
沈林想著,如果韓月就是自己的一場夢該多好?或者,她死了的這個事實是一場夢該多好?
世界上最痛的字眼,就是“如果”二字。
沈林眼睛一閉,又擠出了兩行清淚,男兒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
突然,沈林感到了有人輕輕擦拭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他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了身邊人,是臉色好了不少的赫連奧蘭,無論是誰,也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七十出頭了,西蜀唐門的老門長,如果說從前,她的麵容,就像是三十歲的女子,或許還不到三十,怪不得井田一會說她是自己的女人,可是現在,經曆了巨變,她整個人滄桑了許多,眼角有了皺紋。幾縷白發,也是那麼紮眼。
沈林悲從中來,嘶啞道:“赫連阿姨,能不能和我仔細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赫連奧蘭也紅了眼眶,真像是一個長輩一般在他的臉色輕撫,柔聲道:“看看你頭發贓成了什麼樣,去河裏,我幫你洗洗,也該剪了。”
沈林點點頭,不管如何,人活著都得漂亮,自己昨天醉酒已經太難看了。
沈林和赫連奧蘭不和任何人說一句話,就算是刑警隊長,和已經站的起來的劉雨微也不去說一句話,因為本身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了話,有了因,不知道會有什麼果。
出了房門,外麵已經來了汴梁軍區的一支偵察連,幾名軍醫正在給被沈林殺掉的幾個人做屍檢。
在沈林出來之後,他們就都把目光放在了沈林的身上,這群戰士們看著沈林議論紛紛。
劉雨微已經把情況彙報的很清楚了,他們這群戰士也相信天朝有絕對的高人,但是他們卻怎麼也不相信,高人,就是這個小男孩兒。
偵察連連長也就三十歲左右,叫做陸遜,這個年齡當連長,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他是汴梁軍區的連續四年以來的兵王,對劉雨微特別不相信的問道:“就是這個小子昨天晚上殺了這些人?你看清了嗎?”
劉雨微沒有理會他,而是把沈林的尼泊爾軍刀,擦拭幹淨,然後把銀版沙漠之鷹手槍組合好了,看到沈林出來了,上前把這兩件家夥交給了沈林,說道:“達姆彈,我必須得沒收,其實按照規定來說,你的槍械刀具也都應該沒收,但從你的表現來看,也許是特工,我都還給你,隻是達姆彈,規定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使用,因為我們不是恐怖份子,所以要守規矩,我給你補充了十四發常規子彈,還有七枚高爆手雷。”
沈林沒言語,赫連奧蘭也隻是點點頭,然後把這些武器收了起來,和沈林來到了河水中。
沈林彎著腰低著頭,把長長的頭發弄到了麵前,赫連奧蘭就站在他的對麵,用瓢舀起了清水,順著沈林的頭上倒下去,水聲動聽,給人一種清涼的舒適的感覺,可是沈林低著頭,淚水絡繹不絕。
就這一段時間,沈林幾乎要把他這一生的淚水都要流幹一般。
這樣的畫麵是那樣的唯美。
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這樣的感覺。
白天,大家都看清了赫連奧蘭和沈林的臉,沒有人相信這是一對情侶,看起來倒像是一對母子,真的特別像,赫連奧蘭是一個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性,沈林的臉長的也分外精致,可不就像是一對母子嗎?
但是卻沒有人察覺到他們周圍籠罩著一股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愁雲。
赫連奧蘭幫沈林洗頭發,用輕柔厚重的聲音說道:“該從哪兒說起呢?就從我見到秀秀的那段日子開始吧。”
沈林沒有言語,她從哪兒說都行,隻要讓自己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行。
赫連奧蘭連打聽帶猜測,所有的真相都了解的八.九不離十,對著沈林說道:“當初,你中了斷骨釘,被流放到了上韓市,就完全不知道了宗門內是什麼情況,其實從你第一天到上韓市的時候,秀秀就離開了她的家,是逃出來的。那群苦行僧沒有看住她,她就提著龍雀刀,發誓要替你出氣,最先到了上韓市,殺了那裏所有和你做對的人,最後不見了,是去找宗門協會的麻煩,直接把天朝宗門協會直接打散了,之後打得東方家族到現在都不敢下山。後來啊,你去東南亞了,我找到了秀秀,她簡直就變成了宗門的噩夢,開始是她殺人,到了最後,把那些人打怕了,不停的派出聯合滅魔隊來殺她的。
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場,可是秀秀是真的強悍,就算是受了重傷,也未嚐一敗。”
沈林就算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仿佛像被五雷轟頂一般,平複了半天的心情,他說道:“我早就應該看出來的,秀秀在和我去布葦島的時候,就變的有些不一樣了,她為了我,差點兒把沈德二一槍崩了,之前她就是一個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女孩兒,比唐僧還善良……這都是我來上韓市然後到了東南亞的事情吧?韓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