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打的,凶險萬分,可是沒有摧毀任何民宅,就像是《一代宗師》的觀點,武者爭鬥,本就是纖毫之爭,不必毀掉什麼東西,從此刻的戰場,就看得出來,沈林滅掉張玉雲後,已經陷入了一個新的圈子。
這個仗打的漂亮,就算沒別人看到,萬物有靈,這裏的一磚一瓦看到沈林的表現,也應當竊喜自己豔福不淺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孤芳自賞,沈林懶得動,也不方便動,慕容紫玉帶著他飄落在地麵,遠處打出了幾道探照燈,在賊牧和瘦老叔飄落到沈林的身邊後,幾十輛豪車靠近的沈林的附近,從車子上下來了一個個西裝革履的老者,京城汴梁,萬代的滄桑,藏龍臥虎,中隱隱於市的他們幾十年,買豆腐的現代中原一點紅,不知道隔壁賣瓜的王婆有堪比西門吹雪的劍法,他們下來,隻是想和沈林拱手作揖,但是看到了彼此之後,就開懷大笑,一時間忘記了沈林殺掉了他們遲遲不敢上陣的天忍,彼此倒是滿滿的惺惺相惜。
隻有澹老妖祖孫二人來到了沈林的身前跪拜,老人家難得正經,顫顫巍巍的跪下了,沈林看不到,但是慕容紫玉也沒說,因為她覺得沈林擔得起這一跪。
澹老妖相信也了解了沈林的所有事跡,特別虔誠的說道:“沈英雄,老婆子庸庸碌碌活了幾十年,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先前多有不敬,多擔待了!”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沈林驚著了,跪回去,怎麼能夠?他撤了一步,道:“不敢當,不敢當,老太太,我沈林何德何能讓您老人家晚節不保吧?”沈林讓胖子把老太太扶起,道:“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上樓吧!”
這時候,大雨又像是不要錢的落了下來,熱鬧當中,賊牧和瘦老叔人群中穿梭,將海外來人的屍體兵器全收集起來了,慕容紫玉為古武界正統,也看不上這三教九流,扶著沈林上樓,劉雨微還抱著承影劍,怔怔出神,跟在沈林的身後,胖子則上躥下跳的,把斷了的鬼丸劍找了回來。
到最後,這幫京城的隱匿高手,誰也不曾見沈林和他的人已經離去,連忍者的屍體兵器都不見了,雖然一個個的都修習過一些古武術,都以為自己是一方高人,卻沾上了人間最最俗氣的煙火氣。
夜已經很深,這個京城一個便宜小區底商的小花店二層,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客廳不大,但是幹淨利落,也許是因為韓月看不到東西,家裏沒有任何可供觀賞的東西,不過這也讓這一大家子的人有地方坐著。
家裏的擺設清麗脫俗,可是沈林沒有一點好好欣賞的欣賞的心情,再說,他拿什麼欣賞?用鼻子聞?而且一大家子的人都看著他呢,沈林被慕容紫玉扶著坐下,說道:“本老大眼睛出了點兒問題,看不見各位,但都是老相識,老妖前輩,和小婉兒雖然是萍水相逢,可是有點兒意思,京城勢力大,也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說著,沈林輕聲道:“老妖前輩在哪兒呢?”
澹老妖這輩子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是,她絕對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市麵,沈林稱呼一聲前輩,澹老妖戰戰兢兢,本來就沒有坐下的她,看向了沈林的位置,道:“沈英雄,我在這兒呢!”
沈林微微欠身,道:“賊人勢大,我們呢,也就那麼些人,個個獨當一麵,也總有看不到的地方,老妖前輩,我們萍水相逢,喜歡您這樣的性格,幫我在京城看著國外什麼來訪,說了些什麼,因為我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走向,還有一些關鍵的關乎國家大計的消息……”
澹老妖頷首道:“沒說的,沒說的……能幫你一分,老婆子這輩子就沒白活!”
痩老叔看起來更瘦了,拿著煙鍋也不敢點,因為沈林剛才拿出一支煙,也沒點著,大概是心疼他在屋子裏的妻子,現在他的目光看著澹老妖的背影,一輩子沉澱下來的陰謀詭計,那股陰鷙的氣息,讓這位同樣是老謀深算的痩老叔不放心,他看著澹台婉兒,道:“這姑娘是誰?有靈氣啊!老叔我呢,想帶到學院調教調教,如何?”
在場的人連胖子都聽出來,這是想留個人質在身邊,可是痩老叔滴水不漏的話,讓澹老妖高興起來,她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道:“孫女頑劣,正要找名師調教,這位老先生不嫌棄……就……”
沈林知道這老東西的心思,他看人,沒差!道:“子曰,取其上者,得乎其中,取其中者,得乎其下,老叔,這丫頭的資質,確實有點兒意思,但是我保證,你帶不動。這姑娘,適合上長白山,跟紫羅蘭的能玩兒到一塊兒!誒,我聽說紫羅蘭的芍藥姐姐,是個強悍的人,有機會讓紫羅蘭牽個線,長白山,得給我盯著點兒半島,那是個很有戰略意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