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道身影飛射而去之後,草原上忽然一片死寂,連遠處炮火聲都停了,因為所有人都驚駭這是什麼東西,但是根本沒安靜多久,喊殺聲起,繼續廝殺起來,奈何有大戲,也得有命看才行啊!
戰場之外的敖包群,簡直萬人空巷,數百人遙望向了那裝闊的場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甚至連那三教九流追擊沈林的高手還有那陰陽師的徒子徒孫,都放棄了沈林,撒腿跑到了高處去看,因為武道中人,看到這驚天的戰鬥,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對實力的提升有巨大的作用。
沈林難得清靜,自然也想開開眼界,就這一瞬,二人交手的中心位置的一座土丘,已然被夷平了,可惜距離太遠,沈林隻看得到氣浪翻飛,卻看不清你來我往,插招換式。
估計又是一劍氣吞山河吧?沈林神情恍惚,對於望月何秋,拋開她的絕色容顏,沈林對她的手筆,也真是傾倒,正遠大師和葉蕭寒都不曾讓他這樣。自從見到這位美人,一劍逼退孫三,又一劍壓住金燕子,再一劍嚇走蓬萊老祖,這可謂是天高地厚的恩情。非我族類,沈林並不知道望月何秋和這位安倍青川有什麼恩怨,但是出手原因,必然有一條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恍惚的望著遠處不停閃爍著的流光,沈林呢喃道:“即日起,望月何秋的敵人,就是我沈林的敵人。”
不遠處,一個身披破棉襖的老頭騎著驢溜溜達達,仿佛是從天邊來的,也不像是當地在無意中被卷入這場亂戰的百姓,有一個秀氣的小姑娘給他牽著驢,看樣子是祖孫二人。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在原地停住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遠處戰場,嘴角微動,也不知道在說一些什麼。
沈林看到了他們,讀著他們的唇語,有點兒意思。
老頭喝著酒,對小姑娘問:“娃娃,咱們不遠萬裏,就是為了來找那為公子哥不成?倒是挺俊俏的,難不成娃娃長大了是想交給他當老婆不成?”
姑娘的目光也不知道在看哪兒,但是神情有些恍惚,道:“爺爺,他啊,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非要按照輩分,我得喊他舅舅吧……”
“和爺爺生活了也有幾年了,怎地從來沒聽你說過你還有舅舅呢?要不要和爺爺說一說?”
小姑娘看起來,大約就七八歲的樣子,徒手握著驢子的韁繩,想了想張嘴準備說了,可是憋了半天,道:“還是不說了!反正沒有他,就沒有我!”
老頭忽然大笑,也許是憐愛姑娘的緊,道:“誒呦,這恩情大去了,沒有他就沒有你,沒有你,就沒有人給爺爺做飯洗衣服了,咱得還,一輩子啥都不幹,就還……”
小姑娘聽後笑靨如花,沈林也笑,挺有意思的祖孫倆,讀唇語,看得出這是來自天朝的,不過他們在這裏找舅舅,說不定就和那三教九流的人聯合起來收拾自己的,說不定還是安倍青川的外甥女呢,還是小心點兒好。
蒼鷹隻知道把段劍帶起來,而不知道帶哪兒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尖銳的叫了一聲,把沈林從思緒百轉中抽了回來,他仰頭望去,蒼鷹帶著一個人根本飛不高,隻見蓬萊老祖左腳踩著右腳原地拔高飛起,一躍抓住了段劍的腳,生生把蒼鷹拽了下來,金色遊龍劍直刺蒼鷹心髒。
看著這畫麵,沈林從頭頂涼到腳底,他厲喝道:“蓬萊,你敢動它,爺讓你死無全屍!”聲音落下,他整個人彈射而去,鳴鴻刀出鞘,帶著火紅的刀罡,狠狠劈向了蓬萊老祖的頭頂,速度極快,終於成功的將正要出劍的蓬萊逼得撤劍回擋,蓬萊並不詫異,剩下的一隻眼睛閃著陰毒,沉聲道:“來得好!”
一陣龍吟,金色劍氣瞬間刺破沈林刀罡,差距還是太大,沈林一招都沒接下,整個人倒飛出去,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蓬萊老祖是卯足勁兒的一劍啊,穿著玉俑金蠶甲,都被打出了不輕的傷勢,沈林用力吹了口哨,蒼鷹扇著巨大的翅膀,再一次衝天而起,當然也沒丟掉段劍那姑娘。
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刑刀大笑一聲,道:“女人是我的!”他飛身上前,把段劍從鷹爪中拽了出來,姑娘的雙肩已經多了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如果不是蒼鷹通靈,利爪早把姑娘琵琶骨都捏碎了,蒼鷹也被逼的大怒,衝天盤旋而起,朝著刑刀俯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