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蒙古打那一仗的時候,北疆有些悍匪又按捺不住了,想發一些戰爭財,就小小的響應了一下。各種打砸搶折騰得很凶,然後被早已盯了他們好久的武警戰士迎頭痛擊。一支悍匪隊伍被趕到了祁連山地區,百無招架之下,挾持了百姓,並且殺害了幾個人質,被逼無奈隻能火拚,一支武警小分隊救下百姓,準備撤走,卻不了解地勢,一頭紮進了死穴,悍匪不敢輕易攻擊,恰好遇到了野馬群,就想出了這一條毒計。
望月何秋追上了他們,一掌拍碎巨石,二三十悍匪死在碎石之下,一個活口也沒有。原本沈林的意思隻是讓她看著別跑遠了,放長線,可能把這幫悍匪一鍋端了,既然如此,也不用想太多了。這麼大個祁連山,找悍匪,豈不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實在沒這個精力和心情,遇到就遇到了,遇不到就算了。
沈林到現在也不知道老道說的機緣在哪兒。該不是就為了讓自己來此被馬踩吧?真是這樣的話,老道太不地道了。
沈林在這裏養了三天,望月何秋都沒有露麵,沈林看得到,她一直在山巔站著,一站就是一天。
李蘭蘭把驢和行李都找回來,再沒有玩兒,悉心照顧沈林的身體,然後像是小大人一樣,訓練起了那幾個武警戰士,告訴他們山地戰爭要如何打,怎麼布置詭雷,怎麼布置餌雷。然後告訴他們,最重要的,是要有體能,之後就樂得看著這幾個找不到隊伍的武警戰士練習負重越野。
沈林痊愈了之後,和老鄉借了一匹馬,出去尋找那群野馬,順著蹄印很容易就找到了,借著一步登天,衝到了馬群當中,騎在了頭馬背上,也不抓馬鬃,就輕輕騎在它的背上,隨波逐流。沒和那些感恩戴德的鄉親們道別,就算是走了。
累了就躺在馬背上睡覺,清醒了,就坐在馬背上修行,馬兒休息的時候,他繼續磨練自己的三劍,一劍開天辟地,一劍氣吞山河,一劍青龍出水,可惜兵器是刀。
有時候沈林會跳入馬群之間狹窄的間隙,思索著有些雛形的第四劍,一心二用已經世上難事,如何才能分別控製住幾道劍氣,同時攻擊幾大高手的要害呢?還得請教望月何秋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劍要練成了,就叫它一劍找不到北!
有時候沈林在馬群間隙中走神了,不免會被各種踩踏,一身衣服已經完全沒法穿了,又成了個活乞丐。不過,無意間,沈林的一身筋骨反複受傷反複痊愈,如鐵似鋼。
沈林在馬群當中第七天的時候,蹲在一條河邊把身上的布條用馬尾毛縫合,頭馬就臥在沈林身邊,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同類。
沈林嘀咕道:“人們總說,野生動物怎麼缺少怎麼缺乏,野馬是如何珍貴,但是我見到的野馬是真不少,人類總有不出世的高人,你們馬兒們,大概也是因為人類捕殺,藏起來了吧?嗬嗬,地球上總有人找不到的地方!馬兄,你說對不?”
馬兒用頭在沈林的身上蹭了蹭,發出吐吐的聲音。
沈林臉上樂開了花,摸摸馬頭,道:“咱們不打不相識,等有機會,我給你引薦一個蒙古馬兄弟!”
馬兒突然豎起了頭,沈林大笑,道:“是兄弟,不是女朋友,你激動個什麼?”
可是馬兒掙紮的站起身來,朝著河裏瞅了瞅,有些焦急的邁著蹄子,沈林看去,還沒有發現有什麼,這馬兒已經衝下了河,不多時,就托上來一個人,這馬果然通靈,真是打人類的臉,動物想著救人,人類卻想著吃動物的肉。
沈林急忙將自己還沒有縫完的衣服放在地上,檢查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往近了瞅,沈林驚道:“臥槽,這不是趙無極麼?”
隻見這個曾萍水相逢的少年同樣是一身破衣爛衫,臉色發青,死了?沈林感受了他的呼吸,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這貨一口水從嘴裏噴出,噴了沈林一臉,咳嗽了幾聲,氣總算是順了。
然後雙目發直的看著天,一臉慫樣,沈林記憶力這小子挺活潑的麼,問道:“兄弟,你咋成這服樣子了?”
趙無極躺在地上,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這不是《金剛經》裏麵的句子麼?魔症了?沈林湊在他的眼前,問道:“你咋了?出什麼大事兒了?除了那台悍馬,又丟別的東西了?”
趙無極扭了一下腳踝,又咳出了幾口水,悠悠說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