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馬群一直進了寧夏境內,沈林和趙無極幹掉了不少偷獵者,不能再帶著野馬群奔波了,偷獵者是防不勝防。讓它們回去之後,沈林和趙無極二人徒步遊行,總有可以能適應各種環境的動物,卻沒有人,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兩個年輕人身上就戴著一塊兒遮羞布。
沈林練刀,卻帶著無比強悍的劍氣,這幾日,真氣已經可以走小周天了,打架不敢說,可是使起一步登天來,這些真氣完全能夠幫助他逃開任何人的追捕。
這一日,沈林練得是蓬萊老祖的遊龍劍法,三劍成型,第四劍沒有望月何秋和風飛起的幫助,怎麼也悟不透,倒不如想法子從遊龍劍法當中悟出一劍,當年,王漢卿和風飛起這些人成了傳說,太極劍和遊龍劍被一些江湖後輩尊為無法超越的兩種上層劍術,蓬萊老祖殺葉蕭寒老先生,遊龍劍法更是被冠上了“招不過十”的美名,意思就是沒有人能從更加精妙的遊龍劍法下過十招。
沈林把遊龍劍耍了一遍,動作輕快飄灑,吞吐自如,活似蛟龍,忽然騰雲入雲,忽降落入地,劍氣如猛虎下山,快如疾風卷草,耍了一遍,沈林就坐在了滾燙的沙石上,苦思冥想,殺招不少,可是如何才能把遊龍劍精髓融成一劍,遊龍劍殺得了葉蕭寒老先生那樣的高手,自己這一劍若成,說不定同樣能秒殺高手榜一人!
看著沈林眉頭緊鎖,趙無極湊上前,道:“誒,兄弟,睡妹子,不能一次就睡夠了,要慢慢睡,那才能睡出感覺來,哪兒能一蹴而就啊?功夫這東西,是要有靈感有感悟!”
沈林咧嘴笑了笑,道:“有道理啊!”
“嘿嘿,這是我爹和我說的!”
“你爹也夠有意思!”沈林笑道:“你爹還和你說什麼了?”
“我爹說,大道虛無縹緲,就像是聖人說的,道不行乘桴浮於海,現在的時代,很少有人去追求一個劍道的意境,都是在以術求道!這個術行不通,就換一個術!”趙無極說完急忙在後麵加了一句:“這是我爹說的,我不懂,你別往下問了,往下問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我的方法在這裏行不通,我就坐船去海外推廣!”沈林尋思了片刻,道:“有個老道士和我說過同樣的話!以術求道,是如今的正道,可是之前若是要大成,還是需要感悟一下天地正道,如今我這點兒水平,等個十年二十年再說吧。我當年威風啊,看什麼就學會了什麼,到現在才發現,我之前全是打根基,現在才是勾勒一個框架的好時候!”
趙無極躺在沙灘上,道:“我就和你的方向不一樣,我要養劍意,到時候一劍出,鬼神驚!要是走遍天朝行不通,就去海外!”
“嗬嗬,人家聖人的意思都被咱們玩兒壞了,好了,不要說了,寧夏我還是第一次來,咱們走走!”
沈林覺得自己再想下去,也沒有結果,還不如走一走,去賀蘭山,走一走嶽飛一直想踩平的地方。
平均海拔三千多米的石頭山,讓人忍不住想,“師傅,前麵有妖氣!”
植被簡單,地勢複雜,卻有很多石油天然氣和礦產資源,是一塊風水寶地,沈林拖著趙無極上了最近的一處高山,往下望去,放聲大喊道:“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架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重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趙無極放聲大喝道:“嶽叔叔!”
“是嶽祖宗!”
“哦!”趙無極重新喊,道:“嶽祖宗,您睜開眼睛看看,賀蘭山,現在是咱們鐵打的江山,沒人能搶去!您安息吧!”
雖然有點兒沒有儀態的浪蕩,但是無厘頭中,卻透著這兩個年輕人心底的民族大義!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蒙古陰山上,小小的陳丫頭看著遠處正在施工的陵園,根本不見沈林的身影,她淚流滿麵,她從閩越國去到了雲南,借著年紀小,騙了警察叔叔,讓他們把自己送到蒙古,然後就跑了,不是在蒙古麼?他哪有在這裏啊?
小丫頭站在山頂,大喊道:“沈林!你在哪兒啊!”可是四周隻是回音,沒有人回答她。
走遍了千山萬水,隻是想找到沈林。這個世道雖然在眼光下,可是有了沈林,這孩子才看得請。每一天睜開眼睛,她最先看到的是沈林的影子,但是發現那隻是沈林的影子,她寧願自己長眠不醒,還記得曾經,每天都是沈林給自己唱催眠曲,沒見過爸爸,媽媽去世了,有沈林在,她覺得自己可以上天入地。有時候她想,脫離了母體,並不是為了為人子,而是為了遇到沈林,她覺得自己就應當在沈林懷中成長,在沈林的懷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