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間立著一座古寺,名喚慈昭寺,金碧輝煌的琉璃瓦,朱紅色的牆,巍峨的門樓莊嚴肅穆,門楣正中高懸金匾,“慈昭寺”三個字赫然醒目。
隻是這門前站的二人,不,應該說一人一魄。
本是傾城之姿,可看麵目表情,倒像是不速之客。
“姑姑,便是這寺中僧人對我奸殺擄掠,住持知曉後竟視若無睹,任由寺內小僧百般惡行,小女懇求姑姑助我報此仇。”跪在地上的少女衣不遮體,蓬頭垢麵,白/皙的皮膚上還有些許青紫痕滲透著血絲,麵目猙獰,全身被黑氣纏繞,若隱若現。
“之桃,放心,本座既答應了你,就定會還你個公道。”
被稱為姑姑的白衣女子巧笑嫣然的扶起眼前慘兮兮的可人。
之桃突然想起初見姑姑時,她也似這般巧笑嫣然的扶起她,言要幫她討回公道。
那日,豔陽高照,百花齊綻芬芳,是她剛化成厲鬼的一天。
她生前受過的淩辱和那佛光普照的慈昭寺,這些片段無限在她腦子裏回放,她自知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不能報仇,不能血洗,隻因那寺廟的佛光會將她吞噬。
做人窩囊,連做鬼…都無力。
越想越不甘,最終眼色漸紅,從腳底板慢慢散出黑氣,逐漸將她包圍,再睜開眼已然成了厲鬼。
此刻她已不知天空是何顏色,全世界在她的眼中皆是黑白的。
可是,伴隨著清脆的鈴鐺響,一身純潔白衣徐步款款向她走來,走至她眼前,隻聽一道極悅耳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本座知你生前所有事,知你心思,本座助你,可好?’
“是,梔初姑姑?”之桃顫顫巍巍的問道。
“梔初姑姑?”白衣少女不悅的皺起眉。
又是梔初,這名諱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她名喚初芷,到底是誰給她改名又改姓的?
之桃見她不悅的神色,慌忙跪在地上,解釋道,“小女名喚之桃,死的那日有鬼差來帶我至地府,奈何我心願未了,鬼差便說,陽間有一梔初姑姑,身穿白衣,懷梔香…”
初芷攤開右手幻出一把折扇,輕輕挑起之桃的臉,似笑非笑的問,“哦?可知,是哪個殿的鬼差?”
之桃想了想,如實回了句,“是二殿的。”
“怎會是二殿?”初芷疑惑出聲,這女子生前並無孽,照理說…不該是二殿鬼差將其帶走啊。
“那日來鎖魂的是五殿鬼差,後偶遇二殿的鬼差,是他告訴之桃,姑姑的事。”
“原來如此。”初芷點點頭,“那我們便走吧。”
“小女若得償所願,便是魂飛魄散也……”
“魂想飛哪去,魄又想散哪去。既然本座名頭已在地府傳開,就沒點本事?”初芷邪魅一笑,細細劃過她手臂上的傷痕,眸色漸冷。
“姑姑相助之情,之桃沒齒難忘,來世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遇上我本座,不是什麼好事,走吧。”
見之桃還跪在地上,輕笑著扶起她,就如現在這般。
“有何恩怨就在這寺外解決吧,佛寺受佛光保護,甭說憑你現在身上的怨氣,就是你成厲鬼以前,怕是連長廊都走不到。”
“那要如何將他們引出?”之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可這四處無人,如何解決?
“別急,馬上就有人出來了。”說罷,顛著手中的折扇在寺前來回踱步。
果然,片刻後,便有個小沙彌開門而出,手裏還拿著掃帚,看樣子是個掃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