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抽打過的地方痛觸仍舊很明顯，顧清風脫下上衣檢查傷口。
胸前的扣子剛剛解開，便聽到敲門聲，她連忙穿好衣服，見沒有不妥之後起身開門。
宋景初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瓶藥道：“看你細皮嫩肉的，教官的鞭子打不傷你才怪，這種藥止痛的效果非常好，我幫你塗上。”
顧清風拒絕道：“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宋景初笑了笑：“為什麼不用？又沒說要收你的錢。”
陸家怎麼也算大戶人家，顧清風做為名義上的陸家公子，也該不缺錢才是。所以，宋景初明顯是在同她開玩笑。
顧清想了想，還是抬手接過來：“既然不要錢，那我便收下了。隻是，上藥就不勞煩宋兄了，我自己真的可以。”
宋景初點點頭：“那好吧，你初來乍到，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叫我。”
下午沒有課可上，顧清風上完藥後，便在宿舍裏休息。
許源他們都已經離開了，若是他們知道她剛一來便受了這些人的欺負，非帶她返回京州不可。
反倒是顧清風本人，調整了一下心態之後，氣餒的感覺很快煙消雲散。
她來中興軍校的目的很明確，便是學本事，日後好征戰沙場。而且做為一個女人，實在不敢太過鋒芒畢露，隻怕引人矚目之後露出端倪。
所以，有的時候忍氣吞聲一點兒，不見得是壞事。
月華如水，灑在地上，如同鋪了層冰藍色的紗布。
顧清雨前日才得了一瓶西洋的好酒，顏色腥紅，跟血液差不多。味道辣而甘，喝下去隻覺得美味。
她很早就迷戀上喝酒，閑暇無事的時候喜歡自斟自飲。
自顧清雨成親之後，雖然住在段府。但是，段府麵積之大，院落百轉千回。段傅錦和顧清雨婚後便單獨住在一個院落裏，平日裏顧清雨做些什麼，誰會管得到她？
這會兒她晃了晃手裏的杯子，輕輕抿壓一口。
聽到樓下仍有吵鬧聲，衝著門口的方向不耐煩的喚了嗓；“時間不早了，快服侍少爺去睡吧。”
她嚷過一嗓，那些下人便拉著段傅錦離開了，不敢再發出噪聲。隻怕將顧清雨惹煩了，一會兒又得摔杯子。
顧清雨清靜了一會兒，又聽到上樓的腳步聲。
她皺著眉頭道：“小玉，不是叫你們不要來打擾我，喝完酒……”
顧清雨沒再說下去，她話鋒一轉，將身體慵懶的靠到沙發上：“當真是小十三將你慣壞了，脾氣比我這個主子還大，我當你一氣之下跑走了。”
慕如風將果盤放到茶幾上。
“小玉說幹喝酒傷胃，叫我端些水果上來。”他沉著眸子，接著又道：“我既跟了十一小姐，又豈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顧清雨媚眼如斯：“呦，聽你這話聽著有點兒意思，莫不是想開了？”
慕如風看了她一眼道：“的確想開了，十一小姐待我如此，我豈能忘恩負義。如風不過就是一個下人，既然跟了十一小姐，自然要順從十一小姐的話。”
“坐下。”顧清雨示意他坐到她的身邊來：“陪我喝酒。”
慕如風遵從她的意思坐下來。
顧清雨給他倒了一杯洋酒：“償償這個酒的味道，你肯定沒有喝過。”
慕如風端起杯子一口灌下去。
顧清雨罵他：“土包子。”便又重新倒了一杯給他：“這種酒要慢慢的品，才能償出味道。”
她兩片唇齒開啟，亦是鮮紅欲滴的，像是噙著一顆熟透的櫻桃，飽滿的果肉，甘甜的汁液。
慕如風盯著她的唇齒看了一會兒。
顧清雨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你小子這是開竅了。”
慕如風將杯子裏的液體一飲而盡，接著放下杯子道：“十一小姐慢慢喝，我先下去了。”
顧清雨拉住他的衣袖：“別走，陪陪我……”
說著，她又給慕如風倒了一杯。
幾杯洋酒下腹，顧清雨已經有些微熏。她略微搖晃的身體掛在慕如風的肩頭，看到慕如風修長的手指握著杯子的時候，竟有片刻的恍惚。
顧清雨揚起頭來看他。
兩道目光分明是帶了溫度的，灼熱滾燙，在慕如風的臉上粘了片刻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側首看向顧清雨。
顧清雨魅惑地眨了兩下眼睛，吐氣如蘭：“我漂亮嗎？”
慕如風中了邪似的，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低低道：“十一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同你們十三小姐比起來呢？”
慕如風比喻道：“一個陽春白雪，一個花開滿園，當然是十一小姐的色澤更濃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