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是無辜的,我不過將事實說出來而已。”付雲深笑了一聲,又說:“不過你可真夠倔強的啊,教官打你的時候竟一聲不吭。”
那是因為深知反抗也無濟於事,有的時候哪怕是疼,一樣需要隱忍。
顧清風笑笑:“我要是吭聲了,教官打得肯定會更重。你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陸清風。”付雲深叫住她;“張成功日後可能會找你麻煩,你小心些。”
顧清風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當晚顧清風有些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奈何宿舍裏隻有她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最後她爬起身到外麵去,整個軍校沉浸在睡眠中,靜悄悄的。
宿舍樓前綠樹成蔭,混合著黑夜有些困得人透不過氣來。她順著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到了訓練場,這裏是整個中興軍校最寬敞的地方,一覽無垠,這會兒更是顯得又空又大,仿佛一張口,就能聽到自己的回聲。
顧清風在訓練場邊坐下,一抬頭竟然看到滿天的星子。像是隨手散出去的一把釘,東一顆,西一顆的,閃閃的發著光。
初來軍校整個人新奇不已,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也會孤獨。
以前出門總有下人陪著,即便夜晚失眠,也有人說得上話。
可是,現在不行。
顧清風輕輕的歎了口氣。
“怎麼,想家了?”
顧清風一個激靈轉過身去,原來是宋景初,他沒有穿軍裝,舒適的長衫,越發襯得眉目溫潤。
“你怎麼還沒有睡?”
宋景初挨著她坐下來。
“是啊,今晚有點兒失眠。你怎麼也沒睡?想家了是不是?”
顧清風望著茫茫夜色,歎了口氣:“是有那麼一點兒,熟悉的人一個也不在身邊,夜深人靜難免心裏會有一點兒空落。”
宋景初安慰她道:“一開始肯定如此,日後等你參加體能訓練了,定然會覺出苦,到時候想家的念頭也會更甚一些,熬過這段時間便好了。”
中興軍校的課業包括軍事理論和指導,還有各種武器相關性能的學習。這些是隻要用心聽,就能掌握的知識。最為辛苦的要屬體能訓練和野外駐訓,這時候最考驗人的毅力了。
顧清風早聽顧清源說起過,有人在野外駐訓中險些喪了命。
而且中興軍校的這些將官們會不定期參加實戰任務,各種類型的都有,需要的時候上戰場也都是有可能的。
對於這些前一二十年養尊處優,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們而言,增加體能,磨練意誌就變得尤為重要了。
連男人都會叫苦連天的事情,又何況女人。
這一點在來之前,顧永超就已經提醒過她了。隻是顧清風不以為意,她自認自己沒有享不了的福,也沒有吃不了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