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電梯就到16樓了,唐宋按住了開門鍵:“我是說,我已告知你我的名,不知,你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呼,原來如此。
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或者露出了什麼不當的小心思。顏竹定了定神,鎮定、大方地答道:“您好,我叫顏竹。”
“顏竹?”唐宋宛如留聲機般重複。
顏竹笑著解答道:“顏色的顏,春竹的竹。”
瞧見唐宋體貼地按住了開門鍵,顏竹心裏一動:“很高興認識您。我先走了。”
退出電梯後,顏竹長舒一口氣。顏竹想這次參加培訓大會這個主意是不是太魯莽了。總感覺有些事情要打破她內心的平靜。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種打破會夾雜著寒冰與烈火的考驗。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逃離?又或者說,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叫她逃,逃離這紛雜喧囂的世界。可是,她的腳卻不聽使喚,偏偏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未知的遠方。
甩了甩頭,顏竹將滿腹的騷動與不確定拋在了腦後。一陣風一樣奔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顏竹習慣性地拿出隨身攜帶的竹笛。每日習曲、練書畫已是她多年的習慣,但如今在旅途,恐怕驚人好夢。顏竹也隻得歎息一聲,仍將竹笛放了回去。
晶瑩的玉色笛身在溫暖的燈光照耀下,泛起一圈一圈光暈,溫和但不失神秘,像那個人的笑容。
驀地,一張溫暖的笑臉就那樣毫無預兆地浮現在腦海。顏竹心內一驚,臉上燒得通紅,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大罵自己花癡。
洗完澡入眠,顏竹強迫自己念了一段心經,以平複自己久未經波瀾的心情。
女兒心思一如嬌花,未經狂風暴雨怎知世事難料?
臨睡前,顏竹不禁笑自己太幼稚了,已三十二歲的年紀,居然如小女孩一般,好似情竇初開一般。
早上六點半,顏竹像調好的鬧鍾一樣準時醒來。洗瀨完畢,顏竹細心地裝好禮服,叫了客房服備幹洗禮服。一切停當,顏竹才下樓去吃早餐。
餐廳在一樓,是自助形式的。雖然種類繁多,但大多看著好看,吃起來真沒多少味道。
顏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對不起哦,這幾天要委屈你了。隻能吃些這種東西了。”
到達餐廳的時候才七點多一點,偌大的餐廳內稀稀拉拉地坐了幾桌人,大多數是中老年人,年輕人估計都還沒起來吧。
顏竹拿起盤子仔細挑選著要吃的東西,蒸紅薯、蒸山藥,再來一份清粥配小菜,嗯,應該夠了。
端起食物,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顏竹坐下來細細品嚐自己精挑細選的食物。
蒸紅薯剛入口,顏竹就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什麼啊,這個大廚也太不負責任了,這個蒸的紅薯居然是苦的。
搖了搖頭,看了看筷子一端被夾著的蒸紅薯,顏竹果斷地放下筷子。
“怎麼了?紅薯也不好吃嗎?”
顏竹錯愕抬頭,心下如驚濤駭浪,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