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平日裏作威作福的保鏢隊長,二百多個保鏢也不怎麼悲傷,隻是有點兒憤怒。而也就好像是秦傑說的那樣,他們的憤怒和保鏢隊長的死沒有一毛錢關係,很快的就變成了迷惘,最後就是沒有理由的服從。秦傑殺了一個人,把這些保鏢培養成了一個軍隊,也是他的本事,雖然隻是無條件服從這一點和軍隊很像。
秦傑並沒有直接參與到對那些保鏢和司機的指揮當中,而是通過王雨珊來做傳話筒,下達了一道道命令。世芳暫時做了保鏢隊長,把這些保鏢管理得服服帖帖,一切井然有序,命令的下達和完成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沒有人會在這時候發出什麼怨言,所以糧草隊的氛圍要比以前好上不少。
糧草隊重新啟程,那六百多個馬賊還是一樣遠遠的跟在後麵。糧草隊的速度精確的控製在了某個範圍之內,起碼是在不停的變幻著,時快時慢,這對於那些保鏢和司機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但是他們看到這種辦法真的對那些馬賊造成了一些困擾,於是他們也就全都堅持了下來。
最危險的時間是在傍晚,糧草隊像是一條長龍,在草原上緩慢的行駛著。此時的人們已經全都疲憊不堪,天色也漸漸的暗淡了下來。然後,他們進入了一個低窪地帶。說是低窪地帶,實際上是兩邊隆起了兩個小丘陵,不算高,不算陡,但是卻很長。
前麵的幾個保鏢突然聽到了後麵的吹哨聲,不由得有些驚訝。因為,這種哨聲就代表著今天要在這裏紮營了。但凡在野外有一些生存常識的人都會知道,在這裏紮營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兩邊的丘陵會讓馬賊借助慣性,急衝而下。而糧草隊則是一條長龍,很容易被衝破,十分的危險。在這裏紮營,就等於說是放棄了所有的防禦,等著馬賊來進攻。
在人們開始忙碌著埋鍋造飯的時候,突然間,他們停下了動作,然後向左右的丘陵看去,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沉默不語。此時,數百個馬賊出現在百米以外的丘陵上,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糧草隊距離馬賊最近的一次。黑壓壓的馬賊勒住了野馬的韁繩,在即將西下的夕陽下,給人一種壓迫感。
秦傑把鴨舌帽抬起來一點,看著丘陵上黑壓壓的人群,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這些馬賊更加有紀律性了。而秦傑注意到的是,在馬賊的最前麵,有十多個馬賊站在那裏,冷漠的看著下麵的糧草隊。
“就算不是他們背後勢力的代表,這十幾個馬賊也應該是這些馬賊的主事兒了。”秦傑笑著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先把這些人給幹掉,或許咱們還有解圍的機會。”
“你以前就說過,這些馬賊的目標不是糧草,你殺再多人也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擒賊先擒王的故事你不知道啊?馬賊也是人,他們能不怕死嗎?Oh,My god,一句話你竟然讓我重複了三次。”秦傑鬱悶的看了王雨珊一眼,說道:“你看到沒,人家有十幾個老大,也就是說明,這些人是後來才聚集在一起的,如果把這幾個人都給幹掉,那些馬賊肯定受挫。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咱們隊伍裏最牛逼的人,所以沒到最後一刻,你就得給我忍住,絕對不能浪費掉你的天地靈氣。”
王雨珊低著頭,在夕陽下看去,很漂亮,漂亮得不可方物。隻不過總是不說話,一說話就讓人生氣的勁兒,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秦傑也懶得鳥兒她了,從悍馬車裏拿出了一個旅行包塞到了寶馬車裏,說道:“這旅行包裏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的幫我保管好了。”
王雨珊抬起頭,看著秦傑疑惑的問道:“這裏都是你的秘密?”
“算是吧!”
“你的秘密還真不少。”
“彼此彼此。”
王雨珊的眼睛眯了起來,輕聲問道:“一直以來,你都不擔心馬賊會夜襲,為什麼?”
秦傑看著王雨珊眯起眼睛的樣子,可愛至極,笑著說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馬賊畢竟是馬賊,如果沒有利益,他們是不會出手的。而我們最值錢的就是糧草了,可是夜裏我們都會把糧草隱藏起來,他們很難找到。而且,他們是騎馬的,在馬上開槍本來就對水平很考驗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那就更操蛋了。就像是他們這麼一直跟著我們,我都覺得很罕見。”
王雨珊眉頭蹙起,說道:“既然他們都已經這麼罕見了,也有可能會罕見的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