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微紅,有些羞澀又遺憾說道:“傑哥哥那些符書我看不懂,另外的書我又不得看。”
微黑臉蛋兒上的遺憾情緒非常清楚,很明顯張楚楚以為隻要能找著書,自己一定能夠獲勝,那麼自己便能從傑哥哥這位胖師兄手裏贏來不少錢,至於羞澀的微紅,則是因為秦傑從清夢齋石洞裏帶回來的那幾本書都有些不雅……
白武秀當然是聰明人,所以從小情侶的神情他很清楚地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麼事情,不由大感被輕蔑無視的羞辱,暴跳說道:“再找別的法子!”
張楚楚睜大眼睛看著他,心想這人長的真是有意思,明明鞋底跳離地麵沒有超過兩寸,但落下來時的動靜真大,弄得自己竟有些擔心新買的瓷鍋會不會被震裂。
白武秀確實是聰明人,難受也在於他的聰明,竟從張楚楚的眼神裏清晰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愈發羞辱難當,趕緊以手扶腰穩住微顫的胖肉,委屈難過說道:“按秦傑的話,太傷自尊了!今天如果不贏你,我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她畢竟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小丫頭,之所以此時心思漸動,都是錢惹的禍,所以她沒有挑明這一點,而是看著他認真問道:“那你想賭多少?”
白武秀伸出一根手指,嚴肅說道:“一百萬。”
張楚楚那雙柳葉眼驟然間明亮了起來,問道:“你想賭啥?”
白武秀問道:“你們家裏麵最多的是啥?”
張楚楚蹩著眉尖想了片刻,輕輕咬了咬下唇,想著白先生是傑哥哥最親近的同門,應該不會動歹念,解下身上圍裙便進了裏屋。
白武秀看著被她緊緊關上的房門,想起某些事情,不由嚇了一跳,著急大叫道::“可不能拿秦傑的書帖來比!你天天看那些,可不公平!”
張楚楚抱著很大的匣子走了出來,對他說道:“錢賭不賭?”
白武秀看著匣子裏厚厚的紅色鈔票,不由大感震驚,心想秦傑這家夥平日裏連蟹黃粥都舍不得請自己吃幾碗,居然在家裏藏著這麼豐厚的身家,實在是吝嗇摳門到了極點,暗底裏痛罵幾句後,他疑惑問道:“錢怎麼賭?”
“每張錢上麵都有獨一無二的編碼。”張楚楚低著頭說道,她的語速比平日裏稍快,似乎很擔心對方會不同意這個提議,“總沒有人會無聊到看這個。”
白武秀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著實不錯。
“不錯,就用這個。”
張楚楚有些憨傻地笑了笑,說道:“同時看,同時記,然後先生先背。”
白武秀揮了揮手,豪邁大氣說道:“我怎麼能占你這種小姑娘便宜,你先背。”
“KA17174680……SZ57538371……”
隨著張楚楚清稚的聲音在後院裏不停回蕩,白武秀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再顧不得比試的規矩,伸手從桌上抓起那些紅色鈔票,發現果然一個字都沒有錯。
白武秀心裏很明白,這些錢上的編碼如此古怪難記,換作自己頂多能準確記住十五六張百元鈔票,然而這時候,張楚楚已經背到了第二十七張,而且看她的神情和語速,隻怕再背上幾十張也沒有任何問題!
白武秀揉了揉自己震驚而麻木的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實在無法想像世間怎麼可能有記憶力如此恐怖的人,他相信就算三師兄來背,哪怕是大師兄親自出馬,也不可能比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情侶更強。
“S9X1241023……”
白武秀沮喪地伸手阻止張楚楚繼續向下背,垂頭喪氣看著桌上的百元大鈔,沉默很長時間後歎息著說道:“不用背了,我承認你的記性比我更好。
張楚楚小臉上極罕見地露出甜美的笑容,把小手掌攤到他麵前,說道:“多謝。”
白武秀從懷裏取出一張支票放到她的手掌上,連連搖頭說道:“真是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想不到秦傑說的是真的,原來市井之間每多奇人。”
張楚楚自不會理會他的感慨,把新掙的支票和原先那些鈔票重新放進匣子裏,然後小心翼翼抱著匣子向裏屋裏走去。
白武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喊道:“且慢!”
張楚楚身形驟然一僵,然後加快腳步衝進裏屋。
白武秀猛然醒悟,不可置信說道:“你居然真背過這些錢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