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師弟師妹都支持我的看法。”
三師兄麵無表情說道:“師兄你讓大家不意你與王雨珊的關係,但這關係已經存,所以師弟師妹們的看法我看來都沒有任何意義。”
大師兄平靜說道:“好吧,師弟師妹的看法確實不應該牽扯進來,但我的看法呢?”
“我不知道師兄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看法。”三師兄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我很想知道,為什麼荒原上你要認王雨珊為義妹,是不是那時候你就準備做這件事情?”
大師兄笑了笑,說道:“我隻是覺得雨珊這姑娘確實很好,是小師弟的良配。”
三師兄沒有笑,說道:“那為何張楚楚就不能是小師弟的良配?”
大師兄靜靜看著他,若有所思問道:“你覺得張楚楚好何處?”
三師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瀑布上方的那些繁星,說道:“當日賀颺與謝君元同歸於,我與武秀隨後登山,便崖頂看見一個小姑娘跪地上捧灰,那個小姑娘便是張楚楚,我覺得她很好,而且我知道她是要和小師弟一起的人。”
屋內無比安靜,就這片安靜中,忽然響起白武秀有些緊張不安的聲音:“我也覺得張楚楚挺好。
大師兄神情有些複雜地笑了笑,看著他說道:“你又覺得她哪裏好?”
白武秀思忖片刻後認真說道:“我說不出來,但我覺得她哪裏都好。”
大師兄微微一怔,然後搖了搖頭喃喃歎道:“哪裏都好,哪裏都好。”
清夢齋自然是以大師兄為首,他的性情溫和而幹淨,所有師弟師妹都願意親近他,並不害怕他,願意聽他的話,然而三師兄卻是山裏的鎮山律條,所有師弟師妹都害怕他,哪裏敢反對他的意見。
以往山裏的眾人麵對二位師兄時倒也簡單,反正大家都聽三師兄的,然後三師兄必然是要聽大師兄的,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今天這種局麵。
“我覺得三師兄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雖說我並不明白捧灰是怎麼回事。”
“那難道大師兄說的就沒有道理了?”
“話不是這麼說,二位師兄說的都有道理,我心境不夠清明,似這般重要的事情哪裏能比二位師兄想的透徹,所以無論是大師兄還是三師兄的話,我都照著做便是,他們認為哪個姑娘適合,那便適合。”
一番刻意的插科打渾,並沒有讓屋內的氣氛變得鬆動起來,反而因為二位師兄的沉默而變得有些尷尬,於是場間再次回複死寂一般的沉默。
大師兄看著三師兄認真說道:“師弟,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
三師兄看著他說道:“確實有很多事情我不清楚,我不清楚師兄對張楚楚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因為她是總經理的傳人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師兄根本不想讓她和小師弟一起,然而師兄你想過沒有,這樣對那個小丫頭並不公平。”
大師兄沉默很長時間後,平靜說道:“我對張楚楚沒有任何敵意,不過我承認你說的話,我確實不想讓小師弟的一生再繼續和她糾纏一起。”
三師兄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為什麼?”
“沒有理由,隻有感覺。”
“師兄,我這一生始終信奉一條原則,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
大師兄看著他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師父知道。”
“那為何不等師父回來再說這件事情?”
“因為天道盟已經傳來消息。”
三師兄漠然說道:“我們如果不點頭,誰敢給小師弟胡亂指婚?”
大師兄微微皺眉。
“我已經有十年時間沒有見過師兄皺眉了,師兄因何皺眉?是不是你也覺得這樣做有些問題?”
大師兄依舊皺著眉頭,看著他搖頭說道:“那是因為我發現過了這麼多年,君陌你依然沒有成長,還是當年那個隻知認死理,卻看不到事物全麵模樣的熱血少年郎。”
三師兄微怒說道:“師父絕對不會因為提前看到了前方道路上的某些險彎或者某些暗影,便提前讓我們走上另外一條道路,我相信師父加不會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提前對無辜者施以責罰,所以我認為師兄你今天做錯了!”
清夢齋的人們從來沒有見過大師兄和三師兄某件事情上產生分歧甚至是爭論,何況如今爭論似乎已經發展到了憤怒的相互指責,是驚的眾人鴉雀無聲,別說開口說話,便是連呼吸都不敢讓聲音變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