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直安靜撫在膝頭的左手掌表麵,忽然泛起一道金色的光澤,看上去就像是變成了純金打造而成道掌!
老道於極短的時間內,碾碎秋風提起金色的左手掌,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無比地擋在了自己的胸前,就在此時,符彈已至!
鋒利的符彈攜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射中老道的金玉般的左手掌上!
隻聽得一道輕微撞擊聲,苦行老道的金玉左掌片片崩碎,斷口處無血無肉,泛著金色的光華,在草原上像金沙般四處拋散。
符彈射碎老道的金掌,並未就此停止,斜斜向上疾飛,“嗤”的一聲穿透老道的左肩,帶著一蓬血花和整個肩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遠處。
老道身受重傷,臉色驟然蒼白,卻沒有流露出什麼恐懼神色,反而極為平靜,胸腹微陷,將身前的空氣盡數吸入胸裏,然後枯唇微啟。
然而就在此時,秦傑的身影已經如閃電般隨槍而至。
他的右腳重重踩在地麵上,震起塵礫與冰屑,腰腹發力,手中的符刀噗的一聲刺進老道小腹,逆天氣隨刀而入驟然爆發!
“嘩嘩”聲起,如暴雨驟然出於陰雲,在符刀刀勢和逆天氣的強大威力之下,老道的身體變成無數血肉碎塊,四處濺飛。
片刻後,那些血肉碎塊從空中落下,落在堅硬的草原地麵上,發出密集的啪啪輕響,就像是陰雲裏落下的暴雨終於抵達了地麵。
秦傑收刀入鞘,從袖中取出一張火符,扔到地麵上,然後向悍馬疾掠而回,根本沒有轉身看一眼,那些血肉還有漸起的符火。
悍馬再次啟動,向著草原遠處而去。
草原之上火焰漸生,那名苦修老道的血肉碎塊,被燒焦然後燒成灰燼,不知從何處飛來了十幾隻黑色的烏鴉,聞著火中的味道,淒厲地鳴叫著,很是不甘。
悍馬裏。
張楚楚臉色蒼白問道:“是誰?”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名老道很強,肯定不是太虛觀裏的普通道士,至少是寶樹大師那個層次,不然二字符便會把他給殺了。”秦傑開著車向著東南方向疾行,接過張楚楚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著臉上沾著的血水,沉默片刻後說道:“如果讓他有準備,我很難殺死他。”
“不知道是誰,還這麼強,你就這麼把人給殺了?”
秦傑仔細地擦拭著符刀上的血水,平靜說道:“全世界的人都想殺我們,那麼從現在開始,誰攔在我們身前,我就會殺誰。”
帶著斑斑血跡的符刀被擦拭的極為明亮,因為刀色深沉,所以並不如雪隻是像光滑的石頭,秦傑收刀入鞘,望向窗外那些疾速倒掠的草原景致
以悍馬恐怖的速度,先前他完全可以直接逃走,那名苦修老道根本沒有辦法攔住,然而老道可以向太虛觀示警,所以他選擇了出手。
正如他對張楚楚說的那樣,老道肯定不是太虛觀裏的普通人物,尤其是那記泛著金光的手掌,明顯是道門的強大功法,真實威力肯定比戰鬥中展現出來的更強。
隻不過那名老道在太虛觀裏修道多年,道法精深,境界精妙,卻似乎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沒有想到雙方還在對話之時,秦傑忽然暴起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最強大的三種手段雷霆而至,猝不及防自然慘敗而死。
回思著先前這場電光火石間便結束的暴烈戰鬥,秦傑越發覺得李彤當年說的很對,這個世界上的修行者真的隻知道修行,而不知道如何戰鬥。
風從車窗開著的小縫裏湧進來,發出“嗚嗚”的淒厲鳴嘯。
看著車窗外的荒涼原野,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和先前推算的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走了回來。手裏握著一枚黑色的符彈,符彈上還殘留著已凝的血漬,正是先前射傷苦修老道的那枚符彈。
在太虛觀裏,槍匣裏的八枚符彈,已經用掉了好幾枚,如今身在草原深處,隨時可能麵臨致命的危險。
每一枚符彈對他來說都極為重要。
……
藏身在地底的巨大天坑中,依然雲霧繚繞,巨峰間的黃色道觀若隱若現。好一片清靜安寧,忽然其中一座廟裏響起一聲極淡然悠遠的道號。
過了一段時間,數十名穿著深紅色道袍的苦修道士。
順著懸崖間的陡峭石徑,攀到了地麵之上,這些道士的麵容上沒有什麼神情,看上去就像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