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草原的小日子!(2 / 2)

銅盆裏的符紙早已消失,化作黃暖的火焰。

這是很久以前秦傑寫的火符,看著厲害,實際上無論是火焰溫度還是維持時間長度,都很普通。

銅盆上的小鍋裏,水剛剛沸騰,米粒在水中上下翻滾,一點顏色都吝於給水,要等到熟透,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

鍋裏的米粥熬好了,散發著淡淡的香,秦傑把張楚楚扶起坐好。喂她吃粥,說道:“粥裏擱了些藥,偷的那憨貨的,別讓它知道。”

張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車外望了一眼,然後忍著笑低頭吃粥。

吃了小半碗後,精神稍好了些,想著他有傷在身,說道:“伱也吃些。”

“我已經吃過了。”

“冷水就幹糧,怎麼好吃。”

張楚楚心想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伱吃幹糧肯定沒小時候那麼香,但知道秦傑的性,不再勸他,隻是默默告訴自己得趕緊好起來。

鍋中米粥還在沸騰,發出噗噗的聲音,熱霧蒸騰,車廂裏很是溫暖,隻有角落裏的白衣和那張棋盤仿道在散發著寒意。

那張看似尋常無奇的棋盤,自然便是道祖留下的那張棋盤,秦傑想不明白,明明應該是悍馬在棋盤裏,為什麼最後棋盤卻出現在悍馬中。

“我們現在知道自己在極西草原深處,地點已經確定,卻不知道現在距離太虛觀之變過去了多少天時間。老道士說世間搜尋我們已經很久,看來棋盤還是發揮了作用,我們在裏麵那條山道上奔馳不過刹那,說不定外界的真實世界已經過了很長時間,雖然還是深秋,但我想現在至少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

張楚楚覺得他的推算很有道理,想著太虛觀裏那道道光,心有餘悸,又想著進入棋盤之前的那些破觀動靜,說道:“伱猜當天破觀的便是大先生和三先生,那他們後來怎麼樣了,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不用擔心,能把我這兩位師兄同時搞定的人,世間頂多隻有兩個人,但那兩個人怕激怒老師,肯定不敢出手。”

他說的兩個人自然是董事會大董事以及太虛觀講經首座。

“我反倒比較擔心歧山老道。”秦傑想著那位德行仁厚的道宗道士,想著大師開啟棋盤送自己二人離開時的畫麵,皺眉說道:“大師身體本來就不好,用真言助我與七念一戰,接著又強行逆轉棋盤,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住。”

張楚楚聞言也很擔心,從腰間取出一顆黑色的棋,出神看著。

秦傑知道這是瓦山三局棋最後一局時,張楚楚在棋盤上落下的那顆黑色棋,低聲說道:“我有不好的感覺,把這顆棋留著,作紀念吧。”

張楚楚點點頭,手掌握拳,把那顆黑色棋緊緊握住,然後看著棋盤說道:“這棋盤上已經沒有道祖的氣息,算是毀了?”

“畢竟是道祖的遺物,就算不能再開啟棋盤裏的世界,留著賣錢也是好的,總不好隨便找個地方就埋起來。”

車廂裏彌漫著米粥的熱霧,加上銅盆裏依然在緩慢釋放熱力的符紙,有些悶熱憋氣,秦傑伸手把車廂頂板上的天窗推開一道縫隙。

銀色的月光從縫隙裏鑽了進來,灑在他和張楚楚的身上。

落在所有事物的表麵,變成了他們兩個人最喜歡的銀的世界。

張楚楚縮在他的懷裏,右手抓著他的衣襟。

看著那道縫隙裏的夜空,發現草原的星夜還是像以前那般明亮,隻是她總覺得繁星之中有誰在看著自己。

不由微生惘然恐懼,把秦傑的衣裳抓得更緊了些。

秦傑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些什麼,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發現她的額頭有些微涼,但比犯病的時候要好很多。

他抬頭望向夜空裏的繁星,忽然心頭微動,伸手指向縫隙裏的星空,緩慢移動指尖,顯得極為凝重。

張楚楚看著他指尖移動的痕跡,確認不是二字符,緊張問道:“新符?”

秦傑得意說道:“哪裏是符,隻是寫了幾個字,很蕭索的一道帖,至少可以排進我作品的前十位,伱說能值多少錢?”

車廂裏一片銀色。

然而那些都是虛妄的,用手指在空中寫出的帖,再如何道盡世間蕭索,也同樣是虛妄的,無法保存便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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