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李強跪倒在塵埃之中,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淚流滿麵。縱然已經見過了最後一麵,有了這樣一個緩衝的時間,並且早就預先知道了這個結局,可當亞父真正逝去時,他還是忍不住悲痛,忍不住傷心!
“李強,有缺撼的人生才是人生,沒有死亡的命運隻不過是一條順滑的直線,又有何意義呢?存在不如不在,所以,不要悲傷,況且,亞父也隻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轉化存在罷了,又何必執著於一念之間呢?用佛家之語來講,那便是著相了,也枉費了亞父對你的一片苦心。”遠處的虹女卻像是解脫了一般,微微一笑,不過,她的身上,居然也開始綻放出令人驚心動魄的燦爛光芒來,輝耀得周圍一片光明,而她的身影也在這一片光明之中被映得蒼白如紙,影子虛虛淡化,如風中的一點殘燭,仿佛隨時都要逝去。
“虹女阿姨,您……不,不,難道,您也要離我而去?!”李強一下跳了起來,身體不可遏製地顫抖著,望著這個始終如霧如雨一樣的女人,突然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了,他實在害握了這接連不斷的離別。
“是的,我因為要撐起這護罩,隔斷‘天’與深夜星主的窺視,現在我耗盡了力量,也要隨亞父而去,和他在一起,以另一種生命形式而存在,或許,這才是我們勘破命格的最好形式。而秋霜和明鏡也莫外如是,這一切,直到今到我才想得清楚明白,可笑,卻一直執著於一生一世,讓我們這麼多年一直相隔,不敢相見。”虹女歎息著說道,已經開始模糊不定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知足的笑容來。
隻是,李強很清楚,就算不為了撐起這護罩,因為亞父隕落的關係,虹女也不想獨活於這個世界上了,而撐起這個護罩隻不過給了她一個更好的托詞罷了。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是難過,卻無法阻止她的行為。
“李強,我走後,這個我一出生便一直跟著我的星盤便贈與你了,希望它能替我見證著你,真正的勘破命格,走向幸福的彼岸!”虹女說出了這最後的一句話,隨後,在滿天的白光中,逐漸消失、散去,終於歸於無形了。
等一切都消失時,原地,虹女的身體居然神奇般的消失了,唯有那個星盤在空中大綻光明,像是將虹女的一切生命能量包括她的本體都吸納了進去,帶著滿天明亮的毫芒,那星盤已經飛到了李強的麵前,光芒之中,就看到有兩滴鮮血,正在奇異地融合在一起,化做了一個小小的血色光點兒,在星盤的深處逐漸隱去,像是一艘宇宙飛船般飛向宇宙的深處,自由自在地翱翔,而飛船之上,承載著永遠無人能懂的愛情。
還有一顆血液,似乎在星盤的宇宙中沉浮,似乎是在沉思,又仿佛是在反省,那是原本屬於刑天的血液,承載著刑天的精神烙印,或許,這一刻他已經清醒過來,清楚自己曾經做過什麼,現在倒底應該做些什麼了吧?
李強手捧著那個星盤,癡癡地望了好久,才喃喃歎息而道,“祝你們,幸福!”
擦盡了眼淚,重裝起衣裝,李強仰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長氣,“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隨心所欲,率性而為!”他握了下拳頭,像是在向亞父和虹女做出保證,又像是在激勵著自己,給自己以信心和勇氣,可驟然間失去了這所有的支柱,而肩上又壓了這樣一副沉得不能再沉的擔子,李強隻感覺到連呼吸都有些滯重起來。